月，不是他的小石头了。

沈云月也未拒绝，甚至把软软的身子往他身上贴。

惹得楚景琰身子一阵发紧。

天下早就在手，若说女人么，他要什么样的没有。他也以为自己可以毫不留恋的，石头么，毫无用处，该踩在脚下的东西，用来做个棋子已是抬举。这好不容易用完到了该丢的时候了，没想到几日不见，这妖孽东西主动贴上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有些想了。

想什么呢，大概只是想她幻出来的这幅身子吧。

雨后牢里的霉湿气让他轻一蹙眉。微微垂首，瞧见怀里的女人衣裳不好好穿，而且又没穿鞋。

这女人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莫说比不上大家闺秀，她连个正常女儿家都算不得。一双脚丫就站在牢里又湿又脏的地面上。

是了，那日他发了脾气，没摔死她就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她有没有穿衣裳，有没有穿鞋。

沈云月接连打了两个呵欠，看样子他若再不来，她马上就要睡过去了。她这一睡，就要变回一颗石头。变成了石头倒也没什么要紧，就是再醒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且每次等她睡醒，总要忘点什么。

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也不记得他是谁。

她总笑说自己大概活了千万年，还说记忆是个累赘，早晚会把石头压垮，所以带着记忆怎么能活这么长久。

这女人又是生了一副浪荡的性子，他一眼看不见她就又去勾搭别的男人了，完全不记得他说过的话。虽然或许她自己并不知道什么是勾搭。可在他眼里，那就是。

楚景琰叹了一口气，黑漆漆的眸子闪动着怒意和不舍。

他不想让她睡过去。

明天她就要死了，他怎么甘心让她忘记自己？

他们曾经那么亲密！

怀里的女人见他还是没动作，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妖媚的声音勾住了他的魂，“你是来喂小石头的么？”

呵，瞧见了吧，这女人无论在哪里都是如此浪荡不知收敛。离不得男人的玩意儿。

楚景琰忽而想起他进来时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说的是，原来是你啊。

楚景琰便知道这明黄帷帐外面跪着的狱卒里头，定是有人不老实，偷偷掀了帘子瞧她了。

也是，谁叫她就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