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朝雨第二次去宁城了。
宁城古韵浓厚,两年前她离开去长途旅行,第一站便是去的宁城。
说是旅行,其实不过背起个画板开始流浪。
为了生存,她白天在广场摆地摊给人画像,晚上回到最廉价的出租屋里接商单,为画一张稿子熬夜到胃出血。
为了忘掉过去,朝雨也曾混迹于酒吧,与刚认识的新朋友深夜买醉,直到黎明渐起。
兜兜转转,因为某些原因又回来了。
不过某些艺术家就是这样的,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但凭心意。
山野林间,居无定所,为了采集灵感而四处游历,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行踪没个准信。
朝雨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因为在陌生的地方,遇到的都是陌生的人。
他们有的会成为她的朋友,但也没人因为她的渺小而轻视她。
下了飞机,朝雨定好酒店,打了个车。
车载广播里,慢悠悠的传来温柔的歌声。
是《夏天的风》,朝雨最喜欢的歌。
——为什么你不在?问山风你会回来……
闭上眼,仿佛看见了那个尘封在记忆里很久的少年,惊艳了她一整个夏天。
窗外不断有暖和的风灌进来,吹乱朝雨的发丝。
朝雨好好地休息了一夜,次日参观她一直视为梦想的艺术展,然后在宁城停留了一个月。
在宁城里,仿佛时间都用了慢倍速。
朝雨经常戴着蓝牙耳机独自在古巷街道闲逛拍照;一边写生一边和树荫下摇着蒲扇的老人聊天。
临走时,她买了很多特产寄给林惊俞和家人。
一个多月后,朝雨再次上飞机,前往呼伦贝尔大草原。
飞机上,她收到了来自林惊俞的消息:“早早,你在外面过的怎么样?我担心你没钱用,于是给你转账了,记得查收。”
朝雨查了查足足五十万的汇款记录,缄默片刻。
她敏锐的问:“小鲸鱼,这是许博衍托你转的?你明知道我从不要你的大额转账。”
听到这个熟悉的昵称,林惊俞坦然的承认:“是他托我转给你,说怕你在外面吃苦了。”
朝雨与她多年朋友,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异常?
能做出这种事的也只有许博衍了。
朝雨叹口气,揉了揉眉心:“我等会转回去吧,既然不打算有任何牵扯,这种金钱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