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一等丫鬟春杏柔声回道：“程姑娘一早便去了老太爷那里，跟着着打了一套拳，这会儿正陪着老太爷用朝饭呢。”

顾云天皱眉道：“她一大早去陪祖父了？”

“是呢。”春杏一边给顾云天更衣，一边说：“他们都说老太爷今日格外高兴。”

她这话一出，后头两个小婢女低声议论道：“也不知道程姑娘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这样招老太爷喜欢。”

“她何止是招老太爷喜欢，我听说她差点就做了南巷张员外第十三房小妾……”

几人越说越离谱，竟开始猜测，“程姑娘该不会是觉着嫁给公子这事不太能成，所以直接对老太爷下手了吧？这几日老夫人刚好不在府里……”

顾云天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呼吸都有些不太畅快起来，原本这种话他压根就不会当一回事。

但程岚现在是真的穷疯了，若是觉着不得他欢心没法留在顾家，为了银子不择手段朝他家老祖父下手……

这完全是程岚能干出来的事！

他越想越气，当即打断了婢女们的话，“她不是冲着本公子来的吗？陪什么老太爷？”

婢女们吓了一跳，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春杏怯怯得开口道：“公子……您的意思是？”

顾云天手一挥，怒道：“去，让她来陪我！”

为了能让老祖父保住晚节。

他这个做孙儿的，不得不牺牲一些。

只能先把程岚从祖父身边弄过来，再想办法把她赶出顾府……

“是，奴婢这就去请程姑娘过来。”春杏轻声应了，跟几个婢女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快步出门去益华堂请人。

这会儿，程岚正在益华堂陪着顾老太爷用朝饭。

她昨晚想了许多事，睡得少却起早，换上了梁管家让人送来的橙色广袖绫罗裙，同色发带挽了个发髻，简单而不失气度，越发显得容颜明艳。

而且她一大早陪着老太爷打了套拳将筋骨都活动开来了，这会儿面色红润，看着神清气爽，说话时又带着淡淡笑意，老人家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你多吃些，待会儿云天就会让人来请你过去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同那个臭小子斗。”顾重吃完放了碗筷，笑呵呵地说道。

程岚微微挑眉，看老太爷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