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没人来看病，也去换点文钱，或者跟镇上的老中医换些粮食。”

程景明也知道目前他们没有更多的办法，只得点点头。

恰在此时，少年肚子突然响起一声响亮的咕咕声，一阵强烈的饥饿感瞬间袭来。

二人都被这声音逗笑了，程景明揉了揉红通通的鼻子，“阿姐，厨房里有杂粮粥，我们吃点饭吧。”

从灶上盛下来的杂粮不是真正的五谷杂粮，而是零零星星几颗白米、稻谷壳和白花花的水。

两人都已经习惯了，只抱着大口大口地喝了两碗。煮米水的感觉，除了稻壳实在吃不下去，其他的他们倒也清得一干二净。

喝完，肚子有了一定的饱腹感。

程乐宜站起身，从家里找了个背篓，准备趁着天亮采点能治病的草药。

房屋后面就是一座山，从小路上去，可以看到几座青山连成一片。程乐宜从杂草丛中捡起一根粗细均匀的树枝，边走边扒拉着。

树林中最容易采摘的便是枇杷叶，程乐宜很快采摘了一大把。再往林中深处，还可以寻找些白苏子和紫苑花。

如果药房不要，她就自己治些简单的病来赚钱。这样也好买点正常的食物。

背篓装满的时候，天已经临近黄昏。

程乐宜很满意自己的收获，只是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正走着，山间突然传来微弱的声音，程乐宜停下脚步，又没了。

她继续朝前走，声音又起来了。

这次她听清了。

“救命……救……”

声音是从山泉附近出来，和水声是一个地方。

程乐宜看了看夕阳，想，要趁着天黑前回去，但也不能见死不救。

从没有路的杂草丛中朝前走，声音断断续续的引导着她。再沿着山泉水往下走，茂密的树枝把夕阳筛成了斑斑点点，映照在水中泛着金色的光。

终于在一处山泉陡坡前，程乐宜看到了一个人。

是个穿着盔甲的士兵，他的半边身子泡在水中，水流再大点，就把他冲下山崖了。他的另一只手上攥着一把剑，袖子口都是血。

程乐宜走近后，发现是个约莫有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她把背篓放下，再缓缓蹲下身。

“喂？”

没有反应。

“还活着吗？”

这大叔脸上都是湿泥和血，还有一道伤痕，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