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好似被万箭穿心。

她双膝一软就要摔倒，被白芍及时扶住。

“主子！您没事吧？”她气得眼睛都红了，“奴婢看得清清楚楚，刚才秦皎就是自己摔倒的，您为什么不说呀？”

沈念念勉强站稳，整个人仿佛疲累至极。

“他不会信我的。”

真相如何，赵子渊并不在乎，他只看见秦皎摔在了地上。

他已然不是少年时那个，发誓要一辈子保护沈念念的赵子渊了。

书房内，沈念念将写好的信交给白芍，吩咐：“你务必要将此信亲手交予裴容。”

白芍颔首，转身快步离去。

裴容的父亲是先皇的首辅，所以他幼时便跟随着身为皇后嫡子的赵子渊。

同沈念念，三人从小一起长大。

赵子渊不愿见自己，她只能拜托裴容。

翌日晌午，沈念念走进了乾清宫。

正殿中，赵子渊与裴容相对而坐，面上笑意在她出现那刻荡然全无。

“我说呢，怎么突然想与我喝酒。”赵子渊冷嘲，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阿容，你还记得自己是何身份吗？”

裴容处变不惊：“我只知晓我们三人一同长大，这段情谊，不该变成今日如此。”

一番话让赵子渊似乎忆起了从前。

半晌，他敛起怒意，冷静下来。

“说吧，到底何事。”

沈念念一瞬不瞬地看着赵子渊的眉眼，仿若要将他的样貌刻在心底。

说来真是奇怪，她忘记了许多事，可他过往多年的一颦一笑，都不曾模糊半分。

她缓缓开口：“子渊，我拜托裴容想与你见一面，只为问清一个问题——到底为何，你要废了我？”

他们七岁时初见，至今已整整十四年。

怎会变得如此两看生厌？

沈念念本是前朝大将军沈城之女，因沈母在战场上被敌人偷袭，动了胎气导致早产，所以她自出生后，身体就十分虚弱，常年卧于榻上，更别说练武。

沈家世代为将，沈城与妻子常年征战在外，直至沈念念七岁那年，他们战死沙场，再没能回来。

先皇感念沈家有功，将孤苦无依的沈念念养在了皇后身边。

彼时尚是太子的赵子渊，握住因害怕而战栗的她的手，郑重发誓：

“念念，从今往后我与阿容便是你的亲人，皇宫便是你的家。”

“我们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