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管她是谁，当下就能扭断她的脖子。

可她却还是笑了，笑得那般无所谓，仿佛她的命就如那地上的尘埃般廉价。

“扶苍王子，杀了我，可就没人救得了你心爱的女人了，你敢吗？”

雪白的小脸被憋得通红，她却依然笑着。

他眼睛微眯，似在揣度她话中的真假：

“说清楚。”

顾云归拍拍他的手，他犹豫了一下，松开。

抚了抚被他掐痛的脖颈，将衣襟一拢，她悠悠然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猜，顾梦蝶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她有病。”

她开口，嗓音带着些许被掐过后的嘶哑。

“病？”

扶苍鄙夷地看向她，

“我看你倒是病得不轻。”

“扶苍王子不必讽刺我，顾梦蝶的确有病，娘胎里带来的，据说是一种罕见的血症，不发病还好，若是发病，必死无疑。”

她轻啜了一口茶，继续说，

“据古书上记载，这种病极其罕见，虽有药方，但一旦发病，必须寻找到一个纯阴命格的女人，用她生下的孩子之血做药引，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行换心之术，方能痊愈。否则就会全身生满红疮，这些红疮会越发溃烂，就像在身上开出一朵一朵地红色花朵，最后心脏爆裂而死。”

“血花怒放？”

扶苍不动声色道。

顾云归笑：

“嗯，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看来扶苍王子是个博学多才的人。”

微顿，她接着道，

“药方已有，可药引难寻，普天之下，具有纯阴命格的人本就寥若晨星，此人必须是个女人，还要她生下的孩子，要血也要心，这个孩子注定必死无疑……”

“你知道药引在哪？”

扶苍已经猜到了。

“扶苍王子果然聪明，怪不得顾梦蝶对你死心踏地，天羽那么多好男儿不要，偏偏看上了漠北来的质子。所以我说，她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你不能杀我。不仅不能杀我，你还要善待我，否则……我娘刚刚过世，若是我一个想不开，就此随她去了，也不是不可能。我若是不在人世了，可就没人知道药引在哪了。”

扶苍眸色渐深，多了几分探究：

“你在威胁我？”

“扶苍王子大可以试试，也许在所有人眼里，我的命都不值钱，包括我自己。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