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拐着弯儿道：“其实小芽儿挺乖巧的，她娘手脚也勤快，这么些年忙里忙外，从来不让自个儿闲着。”

“这倒是。”纪云卿赞同地点点头。

那您还卖什么孙女啊？这瘦麻杆儿似的，能卖几个钱？

江麻子心里着急，又不好多说，只是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江芽儿，看这孩子能不能哭一声，他就能借机将牛车往回赶了。

江麻子几次三番的小动作，纪云卿想不注意都难，她看过来，“大侄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没……”江麻子有些心慌，但又怕真把人送去镇上，到时候江芽儿被卖了他良心过不去。

想了想，江麻子还是鼓起勇气道：“婶儿，您就让小芽儿在家养着呗？她这个头，一顿也吃不了多少饭，再养个两三年，差不多能帮着家里干点活儿了，现在只有巴掌那么大，这要去了别家，得遭多少罪啊？”

纪云卿：“……”

合着这厮磨磨唧唧半天，是在怀疑她想把江芽儿带去镇上给卖了？

她看起来很像人贩子吗？

好吧，都是原身那满身恶名给闹的，以至于她现在想干件好事儿都会被人怀疑居心叵测。

洗白之路漫漫呀！

江芽儿还小，不知道人贩子是什么，她只知道现在的阿奶会疼人，对她和娘亲都好，她喜欢现在的阿奶。

——

牛车到镇上的时候，纪云卿抱着江芽儿下来，然后从钱袋里摸了几枚铜板递给江麻子。

江麻子不肯要，“婶儿，大家都乡里乡亲的，我这就是顺路的事儿，哪能收您的钱呢？”

纪云卿将铜板塞他手里，挑眉道：“一码归一码，我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哦对了，一会儿如果你先办完自己的事，麻烦在镇口等一等，我们祖孙俩还坐你的牛车回去。”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把江麻子先前的脑补击得粉碎。

他诧异地张了张嘴，“您……您不是要卖了小芽儿？”

“老江家又不缺那两口吃的，卖她干嘛？”纪云卿牵着江芽儿的手，径直往街面上走。

没走几步，纪云卿就看到了罗春燕的老娘罗吴氏。

罗吴氏没发现她，猫着腰钻进了一处青石巷子。

纪云卿记得，这条巷子里住着个老道士，当年江怀山死的时候还请他来老江家做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