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尽力跟在健步的墨渊身后。

走到府门口，墨渊嘴角扯出一个不带情绪的笑：“天凉露重，公主明日便不用送了。”

一样的话，他每日都说。

云楚瑶面色苍白，拿着披风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随即又抬起头，将披风给他披上。

“天冷了，别着凉。”

墨渊任由她将披风穿到自己身上。

嘴角那抹隐隐的微笑让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

但是他眼底的薄凉，却又让云楚瑶觉得那样遥远。

“多谢公主。”

云楚瑶手一顿，成亲一年，他对自己的称呼始终只有两个字：公主。

墨渊转身上了马车，没有回头看一眼。

云楚瑶静静看着马车，直到看不见踪迹，才转身走进府内。

“咳咳……”

因站的时间太长，她心口有些疼。

侍女欣儿连忙将她扶住，满是担忧：“公主，我现在就去请太医。”

云楚瑶忙摇头：“无碍，房里还有药，扶我回房。”

欣儿摸到她已经冰凉的双手，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她的模样，又把话吞了下去。

云楚瑶吃了药，伴着燃起的火盆，身体才逐渐回暖。

歇了一会儿，她开始收拾书房。

桌上放着昨天夜里墨渊写的诗。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看着这诗，云楚瑶眼底黯然。

一年前，墨渊高中状元。

他本可以大展宏图，却因为一纸赐婚，让一切都成了奢望。

在陈国，驸马无法参政。

十几载苦读，都化作泡影，墨渊如何能甘心？

云楚瑶轻拂过上面的诗句，心口又痛起来。

她虽然从小喜欢墨渊，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嫁给他，拖累于他。

只是父皇怜爱，赐婚于她。

想起亲人小心翼翼的样子，云楚瑶无法拒绝。

还好，她自幼心疾，被断言活不过二十五。

望着那诗，云楚瑶轻叹一口气：“你放心，用不了几年，你便可以得偿所愿。”

收拾完书房，已经辰时。

马上墨渊就要下朝，她照例去宫门口接他。

宫门外。

官员陆陆续续都走了，墨渊却不见人影。

云楚瑶只好先回去。

回到公主府，云楚瑶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墨渊。

“墨渊……”她脱口而出。

这时她才看到墨渊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一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