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中带着枯朽的木然。

“嫂子！”桑晚晚抓住她的手，似是把希望都放在了她身上，“让我见见爹和哥哥……”

然而柳馥兰却抽出手：“天晚了，萧夫人还是早些回去吧。”

疏离的语气让桑晚晚心头一颤：“嫂子……”

看着她苍白无措的模样，柳馥兰脸上闪过抹不忍。

可想到牺牲的桑景辰，她终是忍不住开口：“你可知正是因为你那如意郎君向皇上进言，宁可让爹和景晨战死，也不能调派驻守各关的兵马。”

听到这话，桑晚晚愣住了。

还没等她反应，柳馥兰便朝侍卫使了个眼色：“送客。”

闻言，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桑晚晚。

碍于棍伤，桑晚晚挣脱不得，只能被架到台阶下，眼睁睁看着府门关上。

“不要！”她跌跌撞撞扑到门前，拍到掌心麻木，“嫂子！爹！爹！让我看看哥哥……”

几声闷雷，倾盆大雨淹没了桑晚晚的苦苦哀求。

“让我看看他……”

她紧握着拳撑着府门，从未有过的无助、委屈和无奈糅杂在心。

听着门缝中传来的低哑悲泣，柳馥兰深吸了口气，压下眼中的酸涩。

朝臣纷争不断，他们能做的，也只能是护桑晚晚此生无虞……

夜雨中，桑晚晚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

青肿的伤撞到坚硬的地面，每次都疼的她唇齿相颤。

可桑晚晚毫不在乎，强忍着爬起身跑回太傅府。

太傅府，书房。

门“嘭”的突然被踹开，萧祁墨错愕看着一身狼狈的桑晚晚。

“为什么你要进言宁可让我父兄战死，也不能调派其他兵马？”桑晚晚颤声质问。

萧祁墨沉默，渐沉的脸逐渐不耐。

看着他淡然的眉眼，桑晚晚心痛如锥刺：“你恨我厌我都好，可我爹和哥哥何错之有？”

这话像是触怒了萧祁墨，他将书砸在案上：“难道你宁愿看成千上万百姓血流成河？”

桑晚晚哑口无言。

萧祁墨看了眼她苍白的脸，心底掠过丝莫名的烦躁：“至少你哥哥的牺牲换回了边关的平稳，也不辜负他的出身。”

闻言，桑晚晚的心如坠冰窖。

望着眼前仿佛生性就凉薄的人，她突然问：“若有一日我战死沙场，你会为我哭一哭吗？”

萧祁墨眸色渐暗：“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