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委屈过。”

花戎没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紧接着，就听秦晏宁问：“一夜过去，如今你可知晓自己的错了？”

花戎默了片刻，缓缓抬头看向他：“敢问主子，花戎错在何处？”

秦晏宁脸色刹那冷沉：“大婚以来，你几次抗命，以下犯上！难道还要朕一一细数给你？！”

掩在面具后的眼滚烫，泛着红。

花戎隐忍着泪意，字字艰涩：“那主子您明知沈家夫妇乃我双亲，却瞒我多年，命我去斩杀……花戎抗命，有何错？”

秦晏宁眉眼间蕴满怒意：“抗命便是错！”

闻言，花戎只觉心被捅出了个窟窿。

静静看了秦晏宁半晌，她说：“但花戎……不悔。”

“冥顽不化！”秦晏宁彻底被激怒，“花戎，朕这些年当真是骄纵了你，让你变得这般不知进退。”

“让人生厌！”

说完，他甩袖而去。

殿门砸在门柱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花戎阖上眼，没让眼泪滑下。

他终是……厌了她。

秦晏宁离开之后，冷宫就更静了，静到死寂。

花戎坐在门槛上，仰头望着天空的冷月。

项南来时，就看到这幅画面。

他扫过桌上早已冷透，却分毫未动的饭菜，皱眉走到花戎身边。

“为何不吃饭？”

花戎垂下眼睫：“吃不下。”

她脸上的面具可怖，但莫名的，项南却心生几分心疼。

静默间，只听花戎淡淡出声：“项南，我想去见见我爹娘。”

项南愣了瞬：“沈家夫妇已死，你如何见？！”

“人死了，总有墓冢。”花戎抬起无神双眸，嗓音微哑。

“没有。”

迎着花戎呆愣的视线，项南有些不忍，却还是说，“沈府七十七口人皆葬于火海，尸骨无存。”

花戎身形一晃，手指紧抠住门框，才得以维持住身子。

“是……他的命令吗？”

项南目光闪烁了一瞬：“是。”

活着时，她未能与父母相认得见。

本以为如今还有机会去墓前尽孝，可秦晏宁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自己！

喉间一热，血腥气涌上。

花戎一口血吐出了出来，溅在雪白的地上，刺眼至极。

项南瞳孔一缩，忙上前搀扶：“花戎！”

花戎避开了他的手，缓缓站起身，脚踩过那抹红色，她像是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