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玉儿……”

玉儿紧紧的抱着她，红着眼浑身止不住的发颤：“玉儿在，小姐别怕，睡吧，睡着就不……不疼了。”

楚婳靠在玉儿怀里，眼前越来越黑，她知道自己恐是活不过今晚了。

她强撑着最后口气，含着血交代着：“卖身契……撕掉了，钱财……柜子里！”

话还没有说完，喉间又涌上一股腥意，但她硬生生咽了下去。

“我走后，找个好人家……”别再受苦。

可惜这最后一句，全都被喉头涌出的鲜血淹没。

玉儿不断的擦着她嘴角血渍，摇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

“别说了，小姐求你别说了，你会好的，玉儿还要跟着小姐一辈子——！”

楚婳用尽力气，抬手抚摸上玉儿的脸颊，血迹沾过玉儿稚嫩的脸庞。

她张开嘴想骂她傻，但却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

楚婳含着泪，眼底有着太多的不舍，不舍玉儿今后独生该如何，不舍霍时洲是否还会记得自己。

玉儿却似懂她一般，紧紧抱着她：“会好的，玉儿还要陪着小姐长命百岁的……”

……

荆州城郊别苑。

刚办完事回来的霍时洲望着窗外下个不停的雨雪，只觉心烦意乱。

他披上披风，便拿伞再次出了别院。

不知不觉，他竟来到了楚府门外。

眼前，黑色大门紧闭。

霍时洲抬手想要敲门，却又回想起风楚婳这段日子以来的举动，竟然还用休书和遗书来威胁他。

心中顺势涌起一股恼意，又撤回了手。

反正用不了几日，她就得自己回来，他又何必自寻苦恼。

这般想着，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而一门之隔。

玉儿不断擦拭着楚婳嘴角的血渍，却怎么也擦不完。

许久后，她将楚婳抱在怀里，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

“罢了……小姐如果你实在是痛，就去吧……”

去吧，去到一个没有病痛折磨，没有世态炎凉的地方。

有人爱，有人疼，还有再也不会分开的家人。

片刻后，楚婳的手从她掌心倏地滑落在地上。

那一刹，玉儿的心仿佛被撕裂一样。

她颤抖着伸出两根手指，去探了探楚婳的鼻息。

此时屋外狂风大作，雨势更猛了。

而屋内……传来了玉儿声嘶力竭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