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当年为成影卫杀出重围的不止她一个，还有面前的陆显。

是以他们二人，互相都视对方为生死之交。

这也是牧浅歌敢说出接下来的话的原因。

“陆显，你能否重新帮我调查当年牧家灭门一事？”

他眼中浮起疑惑，在察觉她神色难看后犹豫一瞬，答道：“好。”

交代完此事后，牧浅歌回了正玄殿。

顾夜恒坐于高台之上，墨色龙袍厚重，更为他添一分帝王威严。

他见是牧浅歌，淡淡睨了一眼，继续批阅手中奏折：“事办得怎么样了？”

她屈膝道：“人已死。”

顾夜恒这才收笔，目光扫向她：“不错，你总算有点以前当影卫时的影子。”

听他提及以前，牧浅歌心中五味杂陈。

以前她分明也是个怕痛怕血的千金小姐，如今竟满手鲜血。

牧浅歌看向顾夜恒，张了张嘴，差点就要向他问起牧家灭门一事。

顾夜恒的声音却再次从高台传来：“李越之事已了，之后你就跟着烟儿吧。”

牧浅歌浑身一紧：“为何？”

他依旧淡淡地：“顾迟余党未清，恐烟儿有性命之忧，唯有你在她身侧，朕才放心。”

牧浅歌没想到顾夜恒竟如此在意慕容烟，事事都替她想的周到……

她将唇咬的死紧，最终也只能咽下喉间哽塞：“是。”

……

那日过后，牧浅歌扮成婢女模样，在玉乾宫暗中护着慕容烟。

确实如顾夜恒所说，如今局势紧张，饶是她一个宫女，也时常察觉背后不怀好意的视线。

顾夜恒有所感知，即使朝政如此繁忙，也日日来看慕容烟。

这日晴空万里，顾夜恒环着慕容烟，坐于院中。

慕容烟转身将他抱得更紧，瑟瑟道：“夜哥哥，近日烟儿因顾迟余党一事总是心慌……”

顾夜恒轻抚她粉润脸庞：“放心，朕已暗中派人保护你，她们拼尽性命，也会护你周全。”

慕容烟莞尔一笑：“夜哥哥，有你这句话，足矣。”

然在一旁服侍的牧浅歌，却险些将手中茶盏摔碎。

她再也忍不住，抬眼偷偷望向顾夜恒。

只见顾夜恒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爱怜地摸了摸慕容烟鸦黑鬓角。

那样的温柔神色，牧浅歌跟在他身边七年，都不曾见过。

或许，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