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她只得重新书写一封。

掌灯来到桌边，她提笔刚要再提‘休书’二字，看着那血迹，最终改写成：遗书。

一番折腾，顾云欢已没了安寝的心思。

一坐到天明。

小梅掀开两侧的珠帘，端着洗漱的盆进来。

她看着顾云欢憔悴的神色，就知道自家夫人又坐了一夜。

“夫人，今日大年初一，您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小梅担忧道。

顾云欢缓缓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我心中有数。”

梳洗打扮一番后，她起身去了老夫人院中如常请安。

赵老夫人是赵元璟的娘亲，亦是赵家当家主母。

顾云欢到厅内等了半个时辰，老夫人才在嬷嬷的搀扶下从缓缓出现。

“儿媳给娘请安。”顾云欢微微屈膝行礼。

赵老夫人当即就冷着一张脸。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天天这副羸弱不堪，也难怪昨夜我儿弃你而去！”

顾云欢一怔，没想到昨夜之事已传至老夫人耳中。

“是儿媳的错。”她低着头，声音微涩。

赵老夫人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模样，愈发觉得晦气。

“凭我儿的身份连公主都娶得，若不是你以恩相挟，怎会轮到你做我赵家妇！”

顾云欢维持着屈膝的姿势，垂眸静静的听着训斥。

这些话，三年来她听了无数次，早已心平气和麻木无感。

赵老夫人训斥累了，将自己早已定好的决策道出。

“成亲三年无所出，你既不能延续我赵家香火，自去给我儿寻一门妾室，诞下子嗣。”

顾云欢心猛地一颤，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攥紧了衣袖。

“母亲也知夫君的性子不喜受人摆布，儿媳恐不能做主。”

赵老夫人当即沉下脸：“你这毒妇，是想我赵家在你手上绝后吗？！”

顾云欢垂着眼帘：“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赵老夫人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语气带愠：“你既同意，那纳妾一事便定下来。正好我娘家有几个侄女，身体康健又温婉贤良，定能与你相处得来。”

顾云欢愣住，双腿似是灌了铅似的钉在原地。

老夫人哪里是让她自己去为赵元璟寻一门妾室，分明就是在等她这句话。

不一会儿，厅内进来几名女子，各个容色俏丽。

顾云欢看着她们生动的容颜，心底泛起阵阵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