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眸中的落寞和悲戚。

她没有和他开玩笑，可上天却跟她开了个自己无法承受的玩笑。

一夜无梦。

天亮后，苏雨桐昏沉醒来。

顾君陌坐在窗边时，专注地处理公司文件。

望着他的侧脸，苏雨桐眼底掠过丝不舍。

她真希望时间能在这一秒停滞，这样他们是不是就能长相厮守……

“如果不舒服，今天就不要出去了。”

顾君陌清冷的声音拉回苏雨桐的思绪。

她摇摇头，起身去洗漱：“没事，一会儿出去吃饭吧。”

两小时后，他们一起去了古街。

或许是因为雪停了，游客也多了起来，一些本地孩子顶着张红通通的脸嬉笑着打雪仗。

顾君陌停在一家高级餐厅面前，扫视了一圈环境后露出抹满意。

可他刚准备进去，苏雨桐拉住了他：“去那家。”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顾君陌看见角落一家无名餐馆。

苏雨桐扯出个怅然的笑容：“我们七年前在那儿吃过。”

顾君陌眸光暗了暗，嗯了一声。

进入餐馆落座后，服务员将菜单递了过去。

可苏雨桐看也没看，轻车熟路地点菜：“汽锅鸡和豆焖饭，纳西烤鱼也来一份，最后再来两份酥油茶，菜全都不要放葱花。”

顾君陌不喜葱花，这些年不管去哪里，她都没有忘记。

听着对方的嘱咐，顾君陌摩挲着杯沿的手微微一顿。

菜在二人的沉默中上齐，他们各自埋头吃饭，始终没人开口。

苏雨桐夹起块鱼肉，还没送进嘴里突然就一阵恶心。

她侧身干呕起来，连同脸色也白了几分。

顾君陌放下筷子，眉目紧拧：“怎么了？”

苏雨桐敛去眸中的慌乱，连连摆手：“没事，感冒还没好。”

顾君陌让服务员倒来杯热水，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药：“下次记得吃药。”

看着递过来的水和药，苏雨桐目光一僵：“……谢谢。”

因为怀孕不能乱吃药，她只能将药片垫在舌尖下。

苦涩在口腔漫开，也悄无声息地渗进心底……

回到酒店后，趁着顾君陌开视频会议，苏雨桐从包中拿出那份满是折痕的离婚协议书。

她回过头，望着认真工作的顾君陌，视线逐渐模糊。

最终，苏雨桐控制着颤抖的手，在女方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