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质极好的样子。事情原本和沈清韵无关，但沈清韵看似在绣花，却以微不可见的幅度坐立不安，显然心理素质和她娘差得很远。

而桂枝就显得直接一些，只一门心思的、满含期盼的看着沈娘子，既热切期待，又惴惴不安。

小禾以往每次观察，都由衷钦佩娇俏的沈娘子的强悍心理，在桂枝那样灼热的具有穿透力的眼光下，居然能够镇定自若，仿若无事。这要是搁在千年后，应付个毕业答辩、面试应聘，那就是一碟小咸菜儿。

而小禾这一次看见了大米，从她来到这里就没见过的大米。虽然那色泽暗淡的大米一看就不是上品，但那也是大米。

在那不是上品的大米的映衬下，小禾心里有了些回忆过去的黯然。

和桂枝的艳羡不同，小禾有三十年把大米当做最主要、最普通食物的经历。这时，这个最普通的食物，竟然变成了一种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想到这样的日子不知要继续到何年何月，小禾几乎感觉到了痛苦。小禾又一次绝望的肯定，那三十年的丰富、繁华、平等、自由的日子，真的远去了。

是的，还有平等和自由，虽然当时的小禾自己并不觉得。小禾苦涩的想，帕特里克.亨利曾说过，不自由，毋宁死。可是大家，还有小禾自己，都活得好好的。

所以小禾这次没眼珠转动、饶有兴致的观察房间里的其他人，而是低头想着过往。

沈清韵看着小禾低头不语，眼睛闪了闪。

几乎过了两刻钟，经历了桂枝的期待、沈清韵的尴尬、小禾的渐渐不耐烦，沈娘子捡完了大米。把大米收进笸箩里，沈娘子依旧沉着脸，从炕上下地，打开柜子，从底层抽出一件酱红色带暗格的衣服，丢在炕边上，眼皮也没抬一下：“拿去吧。”

由于这次等的时间长，桂枝看到那件她已经很熟悉的衣服，激动的热泪盈眶。她欣喜的捧起衣服，连声鞠躬道谢。

桂枝连声的道谢中，沈娘子不耐烦的说：“去吧，我这家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出了沈先生家门，桂枝歉疚的看着小禾，小声说：“对不起啊，小禾。这次等了这么长时间，一定耽误你帮你娘做活了。”

小禾摆摆手：“你快回去吧。耽误了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