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封湛，姜国皇帝，同时也是她的夫君。

封湛一身黑底龙纹长袍，狭长的凤眸蕴满怒意，开口就是斥责。

“秦烟！你竟敢趁我不在谋害绣儿！”

秦烟一怔，却是缓缓起身行了个礼，像是没有感受到封湛的暴怒一般：

“臣妾只是按照您离宫前的嘱咐，命太医院送了些补药过去。”

她如实说了，封湛却越发愤怒！

他一把抓住她的下颚，那眼神如刀一般落在她身上。

“秦烟！你明知道绣儿当年为了救朕，自此身虚体弱，虚不受补！我让你照看她，你就是这么照看的！你这皇后看来是不想做了。”

秦烟下颚一阵疼痛，心口苦得发涩。

她是他的皇后啊，明明他也曾送她长剑，许她一生。

可如今他心里，却只有一个农家哑女，从那女子进宫，他似乎就再未给过她好脸色……

秦烟艰难开口：“陛下，臣妾送的都是性平之药，皇贵妃是不可能吃出问题的……”

话未说完，封湛猛地松手，一脸嫌恶：“还敢顶嘴？秦烟，你是仗着秦家撑腰便可以顶撞朕了，好得很！”

秦烟一下没站稳，撞在身后的桌子上，手腕被断剑剑锋狠狠一划！

鲜血一下涌出，秦烟却似毫无感觉，一双清眸只看向封湛。

五年了，无论赵绣儿有什么不舒服，便全是秦烟的错。

从前她还解释，还委屈，可是现在，她已经连解释都不想给了。

“陛下这次想如何罚我，直说便可。”说着，秦烟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封湛冷笑：“看来，你是真觉得朕不能拿你秦家怎么样。若绣儿再有任何闪失，朕一定废了你，连带秦家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秦烟一怔，秦家满门忠烈，数百条英魂怎么在封湛口中连赵绣儿一根指头都抵不过了呢？

她该难过才是，可秦烟只是垂头应了声：“是，臣妾谨记。”

封湛见秦烟低眉顺眼的模样，却是越发厌恶。

只觉装模作样至极，半点没有从前良善的影子了。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他说完便挥袖离去。

秦烟呆在原地，一旁的瑾儿含着泪忙去叫太医。

半响，秦烟喃喃出声：“封湛，变得到底是我，还是你？”

少年深情，怎知今日，红颜未老恩先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