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是站在与朝廷的对立面。

他太傻了，从前总认为，要是自己家和楚大哥家就这样永远在朝堂上做好好做朋友，私底下也好好相处，该是多好的事。

但他却从未考虑到，楚大哥心底的恨。

楚延琛这次没有再避着佟瑜，也没有避着李穆，却也没有直接回答佟瑜，而是反问：“经历了这些，你还会想要在李乾的手下为他效劳么，阿瑜？”

佟瑜使劲摇了摇头，心里知道楚大哥可能还是顾忌着李穆，也不敢再问，只是心知肚明他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就算李穆是要站在李乾的对立面的，也不一定就会和他和楚大哥站到同一阵线。

李穆何等聪明，不言间便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他也不多打扰，很快告辞：“我还有些公事要忙，就先不打扰二位叙旧。”

说罢，他便转身出了屋子。

佟瑜如今住在人家家里，还不想让人家听悄悄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还是迫不及待追问楚延琛：“楚大哥，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我们整个佟家都等了很久答案的……我爹和大哥二哥是等不来了……”

他刚一提起，楚延琛就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沉默片刻，颔首：“是。”

“是？”佟瑜清俊的眼眸里终于彻底有了光泽，他有一瞬间又泛起泪意，不过很快压下，“楚大哥，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么？我问的是……”

楚延琛掩了下佟瑜的口，缓慢对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你问什么，他是，他的事，等以后你到了襄阳或是渝州我再与你道来。”

佟瑜这次确定，两人说的都是阿元到底和佟府有没有关系的事了，他从来不知道，楚大哥早就对一切都心知肚明。

阿元真的是他的小外甥！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楚大哥现在不让提，但却知道楚大哥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

他细细思来，只觉得楚大哥身后背负的实在是太多了。

比起他，自己从前，还真是个小孩子……

“楚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去襄阳？或是渝州……带着我娘她们一起去么？”

佟瑜逐渐恢复了活力，但身上到底比从前多了太多太多的背负，面颊上多了一丝萧索，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