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去，只留萧凌瑶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背着昏迷的明月艰难挪步。

“顾昀之，自有让你后悔的时候！”

深夜，萧凌瑶正靠坐在床旁，暖黄的烛火光映照着满是疼惜的神色。

“明月……”萧凌瑶心中苦涩，先前还是好好的一个人，不过几天光影就被折腾得几乎没了人样。

明月似是被梦魇住，紧闭着眼睛不住得颤抖：“不……不要，救..救救我。”

“这个混蛋！”萧凌瑶紧咬着牙，低喝出口。

屋里的伤药已然用尽，细数明月身上的伤口竟然有数几十道，这点也不过堪堪止了血。

明月不过十多岁的丫头，受了这样的酷刑，几乎是不过半个时辰就发了热。

萧凌瑶用冷水擦着明月的额头，哑然道：“不成，开服药才成……”

若再这么烧下去，可不成了傻子？

“也不知道这药房在何处……”正当萧凌瑶准备起身出门寻时，却隐约听见不远处人声靠近。

一个年轻的男声不满开口：“娘！这可是全京城出了名的傻子，你也还信她的鬼话？！”

声音大得连房间内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却是全然不惧这屋里的人能听见。

“哎，你别说了！”范嬷嬷小心瞅了一眼里头，连忙拉住自己儿子的步伐，“我可是亲耳听她跟……跟她说话，兰儿的事儿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可她那日说得一清二楚！若不是……”

“呵，我看你是给她灌迷魂汤了！她定然是听了什么风声，那***早死了，有什么本事害人！”男人不耐烦得打断。

范嬷嬷自己回头想想也是将信将疑，但是这身子是越来越重，连想起这夜夜做的梦，心里只瘆得慌。

明日便是兰儿的忌日，她心里越发不安，她扭头拉住自己的儿子，泪眼婆娑：“儿啊，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娘这么样都无所谓，可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行了，行了，进去问问就问问。”男人最瞧不得自己娘亲要死要活的模样，大跨两步便伸手将门房推开。

萧凌瑶早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抬眼看向男人的神色神色淡然无丝毫惊慌。

“王妃，这是我儿范四，你先前可是说能救他的命！”范嬷嬷急切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