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挨到了大典结束。

景知扶着顾卿盈慢慢走在莫廷鄞跟赵暮辞的身后，顾卿盈看着前方的他们如胶似漆，温柔缱绻，鸳鸯佳人，真是亲密。

景知抬头，怯忧忧地唤了她一句，“公主。”

她确实是多虑了，顾卿盈怎么会伤心呢，她祝福莫廷鄞，有情人终成眷属。她自始至终都不曾是他的有情人。

却见莫廷鄞转回头来，眼睛里满满的笑，竟是要溢出来的模样。顾卿盈却从里面看到了满满的冰凉，满满的是看着一个仇人濒临绝望时候的大快人心。

“阿辞想看你舞剑，今晚趁着心情好，你舞一曲给她看看。”他说这句的语气，是风轻云淡的理所当然。

用力攥紧衣袖下发抖的手，顾卿盈努力使自己的笑看起来更真切更遗憾，“真是抱歉，我在宴上喝了些酒，不便舞剑。”

“可真是新鲜，朕记得从前你酒量可是好得很，喝一坛酒后舞剑仍能潇洒自如，现今却不行了，是不愿，还是不行？”莫廷鄞甩开阔大的衣袖抚上赵暮辞的左肩，侧脸看着她的爱妻，笑意盎然。

赵暮辞却是回了顾卿盈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妹妹可是因着我和阿鄞的事埋怨我。不肯为我舞剑？今日姐姐站在这儿，要杀要剐但凭妹妹的意思，只要妹妹肯原谅我。只是我与阿鄞是真心相爱，所以才……”

顾卿盈上前直截了当给了她一巴掌。喉头涌上来一股腥甜，被她咬牙咽下去。

紧接着莫廷鄞给了她一巴掌，顾卿盈耳朵嗡嗡作响，耳边传来赵暮辞婴宁委屈的哭音，赶在莫廷鄞责骂之前，顾卿盈一字一句道，“好，我答应舞剑。”

丝竹声起，莫廷鄞跟他的阿辞卧在软塌上喝酒，顾卿盈在他们下首手执长剑，随乐起舞。一曲舞完又一曲，赵暮辞趴在莫廷鄞怀里睡着了，酒洒在了他的袍子上，他丝毫没有在意。

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爱干净到极致的人。半年前，还是更久，顾卿盈不记得了。宴席上，她不小心把酒洒在了他的袍子上，莫廷鄞生气的好久都没理她。

莫廷鄞小心翼翼地将赵暮辞的身子从怀里移到床榻上。那样温柔细致的模样，顾卿盈竟想不起自己曾经是否也拥有过。

乐声骤急，顾卿盈紧紧地盯着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