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箭靶会面的那一刻倏然落地。

尽管这是荀风妍的惯常水平，胜过千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在众目睽睽下，她仍旧尴尬了。

不过没关系，还有人比她更丢脸。

她正在心底安慰自己，倏然耳边传来一声清晰的“嗒”。

刚才那股不好的预感升起，她偏头看向千夏的靶子，上面赫然插着一支长箭。

斜插着的，在靶子边缘的，一支长箭。

荀风妍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怎么可能？”

千夏把她的反应屏蔽在外，兀自抽箭拉弓，收紧下颌，眼睛眯起，专注聚焦于箭和箭靶。

紧接着，指间一松，长箭飞速迸射，依然射入的是靶边。

接下来的几支也是如此。

站在里层的丛云霄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短短三天，她的进步竟然如此之快！

荀风妍已经完全傻了，周遭一切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千夏拉弓射箭的动作在她眼前清晰可辨。

她呆呆地看着，心头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越来越没底。

经过前面九次的奋力拉弓，千夏的手臂已经酸痛得抬不起来，这场比赛她显然是胜利的一方，无须再继续吃苦。

但是不到极限绝不罢休的她上下左右转了转手臂，便往身后的箭筒抽出了最后一支箭。

唇线紧抿成一条，鼓起臂力，弯弓猛张。

箭离弦而出。

“嗒！”——箭插入靶中，颤颤巍巍地抖动着。

“靶心！她打中靶心了！”丛云霄身旁的一个女郎惊呼。

四面惊叹议论声迭起，众人看千夏的眼神和之前有了变化。

荀风妍脸色青白，死死盯着靶心上的箭。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喂荀风妍！你还比不比了？”耳边有人恶意地问。

荀风妍浑身僵硬，尤其是脸上，她感觉到周遭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有嘲弄的，有带着兴味的，有不屑的……

这些眼光本该是她面前的人承受的，如今全变了。

“比不比啊？”

“就是！不比就认输，别浪费时间！”

见她一动不动，站在太阳底下的观众都不乐意了。

千夏把箭捡回来放回箭筒，眸光转向荀风妍：“你还剩九箭。”

这句提醒彻底击垮了荀风妍。

还有九箭！这意味着什么？第一箭她就已经输了，自己什么资质自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