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朕废掉她，简直不识好歹！”

姜蜜闻言却笑了，笑中是说不出的苍凉。

这么多年了，从他纳第一个妃子开始，到他将自己驱逐去孤山寺。

她渐渐绝望，可他却觉得她不识好歹。

姜蜜总算明白，杀人诛心是何等滋味。

御案后的萧怀衍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吩咐周全：“把朕要废后迎娶她堂妹的消息，传去孤山寺。”

周全一愣，随即领命下去了。

姜蜜不明白萧怀衍为何还要特意传消息给她。

难道是觉得折磨得她还不够吗？

接下来的几日，姜蜜看着萧怀衍开始大肆布置，一边招待漠北使臣，私底下又传令驻扎在漠北的大军做准备。

姜蜜也明白过来，萧怀衍根本没想娶她的堂妹，反而打算借此机会攻打漠北。

想明白后，她反而越发心寒。

一个多么野心勃勃，心如铁石的君王，这样的人，她当初竟还以为他对自己些许情谊……

迎娶新后的消息一出，后宫便不安稳了。

第二日，沈芃芃就急不可耐的找上门来。

“陛下万安。”

萧怀衍抬手将沈芃芃扶起来，她顺势牵住他的手站起，问道：“陛下，您当真要娶新后？”

萧怀衍垂眸看着她：“吃醋了？”

沈芃芃嘟着嘴道：“只是臣妾担心漠北女子是否都像皇后娘娘那般野蛮，嫉妒心重，又心狠手辣。”

萧怀衍没有回答，只盯着她。

半晌突然问：“你觉得怎样算是心狠手辣？”

沈芃芃对上他漆黑的眸子，顿时有些心虚：

“她嫉妒妾身，屡屡罚妾身，还不允许后宫有皇嗣生下。”

说到最后，声音渐渐转弱。

萧怀衍只意味深长说一句：“有空多去看看婉嫔。”

“朕乏了，你退下吧。”

打发走了沈芃芃，萧怀衍撇下宫人独自去了凤阳宫。

姜蜜皱眉看着萧怀衍，不明白他为何又来她的寝宫。

她在时，他不来。

可她不在时，又日日都来。

萧怀衍拿出一坛酒，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喝起来。

又是一个满月。

他恍惚记起，曾经姜蜜会与他在月下共饮。

如今这凤阳宫里空荡得叫人心都发慌。

姜蜜就飘在他的头顶。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萧怀衍喝这么多酒。

她没有注意到，月光下，她的身形正渐渐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