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蝉不想见凌别惊。
之前一个多月不想见也正好见不到。南越国有规定,世家子弟都要去宫里上学,平日里只有休沐节假日才能回家,美名其曰和储君接受同样的教育,其实也就是培养与储君之间的感情。
虽然说郁蝉有时候想象着自己未来的郎君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把凌别惊代入。
但是,现在她在小世子房里。
且不说侯夫人和凌别惊的阿母本身就不对付,郁蝉和小世子闹过最大的别扭,半个多月没找小世子玩,就是因为凌别惊。
可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到底她现在是奴,而凌家哪个人都是她的主子。
才出院门,就见湖边赏风亭,一男子素色长衫,正对着她的方向。
郁蝉走过去,行礼,凌别惊赶紧扶住郁蝉。
昨夜凌别惊就回到府上,得知郁蝉此时已经被调去了凌却房中,辗转反侧一夜无眠,今日更是一早就来找郁蝉说话。
昨夜一场大雨,今早仍然朦朦胧胧的,空气中似乎有小雨滴,攀附在郁蝉的头发上,越发显得云鬓墨染,细细的脖颈低垂着,往日张扬的眉眼好似没有了见他时的含羞怯意,有的只是淡淡的疏离。
凌别惊心中微微抽痛,想要开口,想了一夜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郁蝉悄悄地打量着凌别惊。不禁感叹,不论现代还是古代,男生长个子都是咻的一下。
她都已经没办法用余光打探他的神情。
郁蝉又行礼。
“大公子若是没事的话,奴婢就退下了。”
凌别惊看到郁蝉要走,急道:“知知。”
郁蝉抬眸看向他。
“我知你遭逢大变,定然心中苦痛难忍,只是……”
凌别惊顿了一下,面对着郁蝉疑惑的眼神。
“只是千万不要想着给你阿父伸冤。”
一瞬间,郁蝉看他的眼神变得陌生无比,凌别惊心中慌乱。
“这件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女娘有能力做的。”
郁蝉没有再看向他。行礼直接要告退。
凌别惊急:“知知!”
郁蝉没有回头。
凌别惊看着郁蝉走进清嘉院,心中懊恼不已,早知应该再委婉一些。而且,还没有来得及问郁蝉,要不要去他房里当差。
一向清冷出尘的凌大公子此时也失了态,怔怔地望着清嘉院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