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地。

厨子应了小厮一句，转身从炉上取下两只金黄滴油的烤鸭来，脆生放在案板上直冒热气：“顾黎月，把这个片一下。”

“好的。”站在案板前的女孩子应声拿起了刀。

刀是剔骨尖刀，狭长锋利。握着这刀的手却白皙纤细，指节分明，看上去似乎没有一点力气。

手的主人叫顾黎月，十八九岁，文静窈窕，眉眼低垂面容姣好。只身形有些单薄，但跟穷人家吃穿不好，小小年纪出来讨生活的多数女子没什么两样。

可就这单薄瘦弱的姑娘，只见她手腕微动，尖刀在手掌中行云流水的转了一圈，划开烤鸭的皮。

她手上的动作快的几乎叫人看不清，不过眨眼之间，一只完整的烤鸭就剩下个骨架。

骨架上丝毫没有破损，而一旁的盘子里，已经切好一片片厚薄相等的鸭肉，每一块上，都还连着金黄的皮。简直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

“黎月这刀工是真好，就是干了几十年的老师傅，那也就是这水平了。”就连一向严苛的厨房管事也忍不住夸了一句，然后猜测道：“你家以前十有八九也是开饭店的，哦，也许是杀猪的。”

顾黎月笑，顿了顿低声道：“可惜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可别勉强，慢慢来，总有一天能想起来的。”站在一旁手脚利落配菜的妇人忙安慰着。

顾黎月应一声，抬头的时候伸手撂了一下头发，掩去了眼中没有来得及掩饰的一点亮光。

妇人端了两个大盘子来，帮着顾黎月一起装盘，突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

怎么了这是？

还没等众人出去看看，一个小厮匆匆忙忙的冲了进来，脸色很难看，口中喊着：“郑婶郑婶，出大事了，找到郑大哥了。”

“什么？”妇人整个人呆住了：“他，他回来了？”

小厮脸色更难看：“不是，他，他……”

“他怎么了？”何晓雯急道：“你快说啊。”

“我说了你别急啊。”小厮纠结道：“他死了。”

啪的一声，何晓雯手中的盘子落了地。

“郑婶你别急。”顾黎月一把紧紧握住何晓雯的手腕，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郑大哥失踪一年了，怎么就突然死了？哪里来的消息？”

“就在外面。”小厮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