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语，眼里佯装的怒气早已烟飞云散，转而被凄凉和温柔所替代。

他叹一口气，“二十年了，替我去陪陪她。”

想起韩霁的生母，韩九鸿不自觉陷入往昔珍贵的回忆里。那些吉光片羽，是他这些年铁血商场的短暂停歇处。

这时，弗兰克将一支白玉雕刻的百合用红丝绒托盘托着，呈上来。

韩霁道：“何姨喜欢百合，我特意拍下来，祝何姨生日快乐，青春常驻，也祝您和父亲百年好合。”

何蕊勉强维持笑意，“有心了，好孩子。”

佣人正要上来接过，韩九鸿却道：“送去书房，再另选好的送太太罢。”

佣人看了眼何蕊，立马退下。

韩九鸿有些倦了，起身时没注意，手撑在扶手上滑了一下，还好韩霁眼疾手快，把他扶住了。

“爸，这是睹物思人了？”韩霁淡笑。

韩九鸿看着这张酷似昔人的面孔，更生了几分爱怜。不顾小儿子的调侃，一把攥住他的手，“走，陪我下两盘棋。”

“他就是故意的！百合是那个小三喜欢的东西，怎么好意思拿来送您？”等人走远后，韩沁冷哼一声。

韩辰华道：“他就是料到父亲不会让那支百合送到母亲手里，你能奈他何？”

韩沁不服，“哥，你好歹是韩家长子，就这么看着大家被一个私生子骑在头上欺负？！”

韩辰华反唇相讥，“你行你上啊！”

“你——”

“好啦！”

何蕊低声喝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韩沁和韩辰华对视一眼，都不出声了。

正巧有相识的太太过来敬酒，几人又恢复之前的无暇笑意。

韩辰华不耐应付这群太太名媛，寻了个机会到露台抽烟。

屋里暖气足，出来却是寒风刺骨。雪未融化，在月色和灯光的照耀下，暗沉沉的满院都是。

他没料到露台上有人，还是个女人。

女人没穿外套，黑发散落，身上只着一件白色露肩长裙，背影看去十分俏丽。

听见脚步声，女人转过头，忙将手里只燃了半截的香烟扔掉，还踩了两脚。

韩辰华只觉惊艳，脑中梭巡一圈，才想起这是谢氏集团的千金，谢羡君。

就是一年前为了韩霁整容、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位痴情女。

事后，谢家父母逼着她去取了假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