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样的人，昨天大庭广众的向白语凝妥协了……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沈小染连忙摇了摇头：“……没犟没犟，就是懒劲儿上来了不想动弹，我琢磨着他说几句话就走，才不想折腾的……”

好吧，她就是想气一下萧聿，毕竟她后背还疼着呢，今天的话又那么不好听。

彩雀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话不能这么说，万一爷留下过夜呢？”

沈小染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心里是知道的，萧聿过来，肯定不是为了睡觉……她甚至宁愿怀疑萧聿是来特意来找茬的。

“绝不可能，要不要打赌？”

彩雀一噎：“您可消停会吧。”

沈小染有些失望，彩雀忽然托着她的脸端详起来：“姨娘，你这额头怎么了？奴婢瞧着怎么好像有些红？”

她之前回来的晚，天又黑了，一直也没仔细瞧沈小染，现在才看见，她抬手摸了摸：”好像还肿了，怎么弄的？“

还能怎么弄得，被人看不顺眼，敲得呗……

沈小染叹了口气，也没解释，随手裹了件厚棉袄就出去了，外头越来越吵，很快响起了女人的惊叫声，沈小染正想问问是怎么了，门板就砰的一声被撞开了，管家带着侍卫冲了进来。

“给我搜……爷？”

沈小染被冲进来的人惊住了，管家也被坐在椅子上的萧聿吓了一跳：“您怎么在这？那我们去别地儿搜……”

萧聿冷着脸一摆手：“搜你们的。”

管家看了眼衣衫整齐的沈小染，心里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还以为萧聿在这，是相信沈小染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也是，一个青楼出身的娼妓，哪有什么资格被他家侯爷另眼相待，大约就是累了，恰巧寻了这么个地方休息。

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客气，随手一挥：“给我仔细搜。”

彩雀下意识想去拦，被沈小染抓住了胳膊：”别去，拦不住的，让他们搜吧。“

彩雀有些急：“可是他们这么莽撞，东西弄坏了……”

沈小染压低声音和她说话：“正好啊，府里给换新的。”

彩雀又被噎住了，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可心里其实明白，萧聿在这里坐着，依然让人进去搜了，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人的，这时候去拦着，不是摆明了和他作对？

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忍不住看了眼沈小染，她家姨娘看着傻乎乎的，其实是个很能看清楚形势的人。

外头逐渐嘈杂起来，哭喊的，求饶的，呵斥的。

但侍卫们好像聋了瞎了，根本不管不顾，很快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扔了一院子，连带着几个强行阻拦的妾侍丫头们，都被赶到了院子里。

整座溪兰苑都充斥着恐慌和混乱，只有萧聿，他冷冷淡淡的看着，刚毅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那天跪了一院子人的时候，他也是这副样子，冷漠的让人心里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