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钦扬乖乖跪到屋外。

等谢月吃完饭，随风带人送来热水，片刻后出来对季钦扬说：“少爷让你进去伺候。”

跪的时间不算太久，起身的时候膝盖还是有些疼，季钦扬皱了皱眉，没敢耽搁，面色如常进屋。

谢月已脱了衣衫坐进浴桶里，闭目养神，蒸腾的热气让他的眉眼变得模糊，却还是冷的。

季钦扬不敢出声打扰，默不作声的上前帮他按摩搓背。

快结束的时候谢月突然问：“带金疮药没有？”

“带了。”

“找出来给我。”

谢月没有受伤，明显是要送药给萧茗悠。

季钦扬有些担心，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给谢月药的时候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奴婢陪少爷一道去吧。”

有她在，就算被人看到，好歹还能遮掩一下。

季钦扬是想帮谢月打掩护，落在谢月耳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意味：“怎么，要替我娘监视我？我要是真想干点什么，凭你也拦得住？”

季钦扬急忙解释：“少爷误会了，奴婢没有。”

谢月不想听，拿着药大步走出禅院，直到后半夜才回来。

季钦扬一直没睡，见谢月回来立刻迎上去，想要帮他宽衣，却被谢月避开。

“我自己有手，不用你伺候。”

他胸口的位置被打湿了一小片，像是有人靠在他怀里大哭了一场。

季钦扬默默退到一边。

第二天一大早谢月就去监工了，季钦扬不想惹他心烦，早饭都是让随风送去的，自己则去寻了地方洗谢月换下来的脏衣服。

洗到一半，桃花来了。

水潭很宽，她却非要挤到季钦扬旁边，不客气的要求：“你往旁边让让，之前我都是在这个位置洗的。”

季钦扬把东西往旁边挪了些，桃花却觉得不够，蹲下来的时候故意撞了季钦扬一下，季钦扬险些被她撞进水潭里，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离我这么近。”

桃花一点儿愧疚感都没有，语气反而有些挑衅。

季钦扬握了握拳，正想端起木盆去水潭的另一边，桃花伸腿绊了季钦扬一脚。

潭边本就湿滑，还都是石头，季钦扬重重的摔在石头上，木盆滚落在地，洗干净的衣服重新沾满泥沙。

季钦扬的肋骨被石头撞了一下，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一时动弹不得。

桃花在季钦扬面前蹲下，一脸的幸灾乐祸：“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脸都白了，一定摔的很疼吧？”

季钦扬疼得说不出话来，桃花朝她吐了口唾沫，撕去伪装露出本来面目：“一个被妓子养大的贱蹄子，连给三少爷提鞋都不配，竟还好意思缠着三少爷，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你若是还敢恬不知耻的勾引三少爷，下次可就不是摔一跤这么简单了。”

桃花说着把木盆踹得更远了些。

山上有瀑布，水潭正好在瀑布下方，水流声很大，只有季钦扬能听到桃花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