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身记忆，为什么什么都见过……鹅刚出壳的时候，确实很像鸭子。

陆绍笑起来眉眼都是弯的，黑亮的眼睛仿佛揉碎了星光，让柳云绵有些晃神。

“小孩子玩闹，只是不忍让他失望。”陆绍道，“回头如果鹅不是太贵，给他买一只。我还有几文钱，不知道够不够。”

“你哪儿来的钱？”柳云绵一下就抓到了重点。

“大哥给我的。”陆绍笑道，“大哥说，男人不能没有钱，就把他私房钱分了一半给我。”

柳云绵：“……那是多少？”

“五文。”

柳云绵：为你们男人的友谊鼓掌。

“你花吧，花了我给你补齐。”

让你一直保持男人价值五文钱的尊严！

“多谢娘子。”陆绍一本正经地道。

柳云绵没再接话。

陆绍等了半晌后主动开口：“娘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嗯？”

“你白日睡了，总不能现在又困了。”

“我在想，明日进不进城。”

这里可没有什么公厕……

可是不出门赚钱，吃块肉都得心疼，她又不愿意。

然而陆绍显然误会了。

他顿了顿道：“娘子还担心，遇到周府的人？”

柳云绵没好气地道：“……我担心我自己。”

“娘子是没有放下？”

“天下的帽子那么多，你怎么非就得喜欢绿色的？”柳云绵气呼呼地道。

她和周家早就没关系了。

陆绍反应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来。

“是我的错，可能心里到底有些吃味。”

你吃个屁。

你会在意我？

“你从前的身份，肯定比周二贵重多了。”

“嗯？”

“通天侯府啊！”柳云绵道，“多厉害。”

“是镇通侯府。”陆绍轻声纠正她。

“反正是侯府，比周家强多了。”

陆绍想到晚饭后自己刷碗，柳云绵在旁边洗手。

自己不小心失手，碗从手中滑落，柳云绵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捞住。

那身手，绝对是练过的。

联想到她宰兔子的模样，陆绍心里就有狐疑。

现在听着柳云绵总是提侯府，不由更生出怀疑。

她是谁派来接近自己的？

柳云绵：我是猴子搬来的救兵！

想到这里，陆绍不动声色地道：“娘子知道我在侯府的身份？”

柳云绵：坏了坏了，你可千万别说。

我不想知道那么多，我想多活两天。

“知道啊。”柳云绵假装打了个哈欠，“你不是侯府的下人，被发卖的嘛！说来还是我高攀了，周家可不如侯府。”

“娘子怎么不想，我是侯爷？”陆绍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也听不出玩笑的成分。

“那我做梦，肯定也是先梦见自己是九天仙女下凡。”柳云绵道。

“嗯？”

“都是做梦，就做个大的；而且靠自己多好。”

陆绍哑然失笑。

他知道应该问不出什么了，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柳云绵很聪明，对他也多有忌惮，他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