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的点点头，可面上却还是冷着：“你这话要是叫老夫人听见了，只怕又是一顿打。”

朱宝襄顿了顿，她虽然占着个十一二岁孩童的身躯，可到底是活了两世的，她的前世杜赋仪已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她自然明白，只要熬到出嫁，朱家就没法再牵制她。

她想着，伸手去捏辛氏的肩：“母亲，去了京都城我不好再管家。”

她扯开了话题，抬眼看着辛氏，“先不说我是庶女，单说去了京都城，长辈还在叫没出阁的姑娘管家，说出去都叫人笑话。”

辛氏看着朱宝襄，也不知是不是管了几年家，她一下子通透了许多：“她都不嫌被人笑话，你怕什么？”

“爹爹到底不是老夫人肚子里出来的，就算咱们费心费力的为他们，也落不到好，等我到了议亲的时候，更为被人指指点点。”她看着辛氏，不像小姑娘，倒像是宅院里头的老妇人，“四弟弟的前程还得指望着我的婚事呢。”

话音一落，朱宝襄就感觉到辛氏的眼神杀了过来，辛氏是没了个儿子的，现在的朱行官就是她的命，朱宝襄用官哥儿的前程来威胁她，她也是没有法子拒绝的。

辛氏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叫朱宝襄去管家到底是好是坏。

朱宝襄看着她抿了口茶，辛氏本来想施加的压力一下子荡然无存，可她还是强撑着自己的面子：“既去了京都城，自然住的是大老爷的院子，谁来管家也是大老爷说，而且长公主已经晓得是你管家，要是你卸了这个差事，到时候怎么跟上头交代？”

“事情成不成是看命的，只要母亲到时候能帮我说说话，我自然会记得母亲的好。”她从辛氏的手里头接过了那个茶盏，做足了谦卑的模样。

事到如今，辛氏才发觉自己在被朱宝襄牵着鼻子走。

朱家的手脚麻利，不过两日就把家里头的东西收拾妥当，家里头原有的丫鬟婆子小厮，除了心腹都没带走，这一下显得轻便许多。

邺城到京都城的脚程并不远，可朱宝襄坐在马车里头，摇摇晃晃的，总觉得胃里头倒酸水。

“老夫人也太没脸了，好歹你也是个管家的，怎么就连个丫鬟都不给咱们留，这一路你可怎么办？”何姨娘是做惯了姨娘的，一时间没人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