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东他们绝不往西，他说北他们绝不往南。

看起来交情很好。

可她好歹也是旧相识，怎么唯独对她冷着一张脸。

顾渺渺忍不住腹诽，看了眼面前岿然不动的男人，小声道，“喂？”

“沈亦舟。”

“沈老板。”

“沈队长？”

“你头挡到我的视线了。”

她说的小声，想让他挪开一点。

可没想到面前的男人侧头看她一眼之后，回头，又往正中漫不经心的挪了挪，把她最后一点儿视线也挡了个严严实实。

……

顾渺渺鼓着腮帮子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

半晌，她起身，猫着腰压低脑袋坐到他旁边的空位。

晦暗不明的座位上，男人宽肩窄腰，长腿松散，英挺的眉眼微拧着，透出几分慵懒又无聊的冷淡

看得出，他其实不喜欢这种活动。

顾渺渺抿了抿唇，伸手碰了碰他。

她碰的小心翼翼，试探性的，尺度很小。

沈亦舟回眸看她一眼，薄唇微抿，那意思很明显，有事儿？

顾渺渺也不介意，继续耐着性子跟他攀谈。

“我听陆凡说，你们以前经常一起来看电影。”

她侧头，看着他英挺的侧脸，很执着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看的实在忽视不了，沈亦舟黑眸微顿，英俊的眉眼在灯光下有些恍惚。

“嗯。”

“你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

“谁？”

“陆凡吗？”

“嗯。”

她被逗笑，“出国几年怎么变傻了，是不是只会说嗯。”

倒也不是，只是沈亦舟平时冷淡习惯了，乍一回来，还真有点不适应。

被取笑他也不生气，要换以前，顾渺渺估计自己头上又会遭一个暴栗。

她话多，叽叽喳喳像个小鸟。

难怪和陆凡能聊到一块去。

沈亦舟嗤笑的睨她，“胆子又变大了？”

“不怕挨揍了？”

“怕是怕，但这不是长大了吗。”

她说着，又往他旁边的其他队员那儿看了一眼，想了想，才状似无意的问他，“不过你为什么会忽然回国啊。”

“国外待着不好么？”

顾渺渺听人说起过，国外的训练水准和能接触到的技术比国内多多了。

机会也是。

所以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为什么会回国。

而且还偷偷摸摸的。

今天傍晚吃饭的时候，是沈亦舟把她叫到场外的阳台上，跟她说，“以后出行要注意点。”

顾渺渺当时还挺茫然。

抬头看向他，“注意什么？”

她一心沉浸在两人昔日的尴尬里，想着既然都已经一起工作了，那得想办法缓解一下关系啊。

不能老这样尴尬。

要是老这样，她还怎么工作。

所以那时候顾渺渺从吃饭到被叫到阳台上，心里都在想，要怎么开口呢，怎么开口看起来自然点，气氛诙谐点。

还没想好，就听到沈亦舟说了这么一句。

她问完之后，沈亦舟好像也有点意外。

他黑眸掀起，从不远处的阳台上看过来，诧异道，“程力没有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