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扫到文件的封面，“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映入眼帘，男人的眉头蹙起，淡声问：“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我爸生前用计将你绑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你不是一直想着你的初恋吗，去找她吧。”

“想装深明大义？”他嗤笑，“肖祺瑶，结婚五年，你什么样的人，我还是知道的。”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心胸狭隘？强人所难？夺人所爱？是这样吗？”肖祺瑶淡淡笑开，“无所谓了，再恶心都好，以后都不会再缠着你了。”

她将离婚协议书塞进他手里，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踮起脚尖，蓦然吻上他的唇。

不过几秒，她便被他用力推开了。

这一次，肖祺瑶真切地感受到了身体碰撞地板的钝痛。

林墨萧倒没料到她会摔在地上，她看起来挺虚弱的。

他眉心微紧，却也没扶她起来。

肖祺瑶忍着手臂穿来的钝痛，敛着眸道：“夫妻做到我们这种地步，挺失败的。看来，我们真的不适合成为相伴一生的人。”

林墨萧的声音依旧很冷，“如果当年你能这么想，我们也不用互相纠缠到现在。”

“是我的错。”肖祺瑶勉强勾了勾嘴角，“这份罪过，看来只能以死相抵了。”

林墨萧嘴角勾起冷酷的笑，“你舍得死吗？”

肖祺瑶的长睫颤了颤，声音微微低了些，“我若是死了，下辈子，我不会再爱你。”

“等你死了再说。”林墨萧收回目光，直接转身，离开。

门“嘭”地一声，被甩上。

他又走了。

嘴角的弧度渐渐平缓，肖祺瑶捂着摔痛的左臂，站了起来。

他仍是那么讨厌她啊。

她苦笑，“诀别的吻都被嫌弃了，肖祺瑶，你真糟糕！”

坐到沙发上，肖祺瑶在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体检报告。

癌症晚期，几个让人窒息的字，被写在了报告的最后一页。

她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而后将那份宣判她余生的报告，撕掉了。

纸屑散落一地，肖祺瑶看着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指尖轻轻在上面来回摩擦，良久，她缓缓将婚戒摘了下来，放在桌面上……

翌日清晨。

肖祺瑶收拾起自己所有的东西，扔到车上。连早餐都没吃，便要开车离开了别墅。

何姨见此，忙问：“小姐，早餐准备好了，你还是吃点再走吧。”

肖祺瑶停了脚步，抬眸看向何姨，轻声道：“何姨，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

何姨愣了下，摇摇头，笑道：“小姐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以后……”肖祺瑶顿了一下，语气带了不易察觉的丝悲怆，“墨萧就劳你多费心了。”

“我会的……”

最终，她还是没吃何姨给她准备的那顿早餐。

她开着车，一路往前，渐渐远离市区，上了环海高速。

打开车窗，迎面吹来的风冰冰凉凉的，肖祺瑶眯着眼睛，直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