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两步,就听她薄凉的卷进风里的声音。
“出差半个月,裴太太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唐歆眨眨眼,感觉眼睛有点涩,长袖下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她能说什么?
但她到底做不到他那么绝情,“你要是回月苑,我让张姨给你煲汤。”
唐歆最近忙成陀螺。
白天在寰祁,晚上回家处理旗袍庄的工作到凌晨,干完了还在准备第二天的工作,常常深夜才能睡。
回到家就把随口说的煲汤忘了个一干二净。
认真说,就是她没以为他会回来。
等书房的门被张姨敲响,她慌慌张张仍掩盖不了身上的喜意,开口便道:“夫人,少爷回来了。”
唐歆才想起,煲汤的事。
只是裴颂时这时候已经堵在门口,黑眸里像藏了一头巨兽,眸色阴鸷。
“汤呢?”
唐歆张了张嘴,要开***代张姨,“张姨,你去熬……”
“张姨,你去睡吧。”裴颂时打断她,直接关了门。
唐歆觉得害怕,往后退了两步。
裴颂时却步步紧逼,掐着她的细腰把人抵在大班桌上。
她的腰本来就细,半个月不见,更细了。
他的掌心覆上去,可抵半圈。
唐歆感觉到他掌心的炙烫,看透他眸底跳跃的危险,本能地要逃,可人被他托抱到桌面上,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你就是哄哄我的,我就不该信你。”
他在她耳边哑声,唐歆感受到他的用力和急切,痛得手指抓破他的背脊。
结束后,两人都气喘吁吁。
酸枝木的桌子上一片狼藉,她的旗袍也撕破了,孤零零躺在地上。
他背对着她系扣子,在窗边抽烟。
唐歆没提醒他。
他开着窗,二手烟雾不至于流到她这边,可她呼吸也不顺畅。
她不清楚他心里想的什么。
他抽完一支烟没留宿,直接开车走了。
唐歆虚软地瘫坐在椅子上,想他可能只是专程回来发泄一通。
隔天她再去上班,裴颂时罕见地回了他的办公室。
她的工作由他安排,原本出内勤,现在也含括了出外勤。
不知道算不算惩罚,她一天里有半天被程颐使唤,帮她端茶倒水,处理工作。
也不知道她从哪听到桑宛妲的摄影大片也参考过唐歆意见,她也刁难唐歆陪她拍照。
如果是商业艺术照也无所谓,可要唐歆陪她拍她个人的美照,唐歆就觉得过分了。
傍晚六点,天色已经灰蒙蒙,海边只有一处五河灯塔亮着。
程颐去吃晚饭,留她一个人在海边调灯光。
她起初无所察觉,直到手表指向七点,沙滩上无光影,只有远处传来的狗吠。
她才恍然惊醒。
拨电话给程颐,一次次没人接。
她拖着灯具往回走,身后一阵狗吠声如影随形,越追越近。
她一边狂奔,一边禁不住大喊,跑了不知多久,一转身,撞进一道坚硬的胸膛里。
她要推拒,一抬头,眼泪就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