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舒窈以为他知道了自己用洋金花毒死两名妄想上位的宫女,心中瞬间慌乱。
在他面前维护的温柔可人形象一旦被揭开真面目,无异于宣判了***,她不会也绝不能承认。从见他第一眼起,她就认定了这个人是一生的归宿,哪怕死,她也绝不离开他!
“妾身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陛下的事,妾身对陛下是……”她脸色发白,泫然欲泣。
顾不得矜持,慌慌张张跪下来,她双手拉住他的衣袍,连发间的珠钗散落也未察觉。
连琮倾身,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将歪斜的发钗扶正,“朕没有怪你,只不过在提醒你,小心身边的人。”
薛舒窈心里一动,在这刻似乎断定他的心里是有她的。但她并不清楚他话中意味,不禁小心地问:“陛下所说让妾身小心身边人是什么意思?”
连琮不做解释,反问:“若朕想要你为朕办件事,你愿不愿意?”
笑容如漆黑夜幕迸绽的绚烂烟火,刹那便将薛舒窈心头堆积的阴霾扫得一干二净。
她羞怯地靠在他胸膛前点头,无论什么事,他需要她出手,她都会不假思索遵从。
“乖。”寇眉生听见连琮对薛舒窈说。
这般温柔带笑的一个字,仿佛裹着甜腻腻的糖,哄得人骨头都酥成渣,那是他从不会对自己说的话。她不知道他居然如此会撩人,她记得,他对她说的最多的是:男女授受不亲,请公主洁身自好。
其实哪有什么授受不亲,不过是一句屁话,敬谢不敏的托词罢了。哦,他还当她是个女的,倒也是个安慰。
不过,他那个笑啊,实在是太假了,做戏都不能做的走心点吗?而最好笑的是,这位薛容华当了真。
寇眉生再看她,就多了一丝同情的意味。
连琮一双眼睛望着对面的海棠花丛,开口道:“她也跪够了,让人叫进来吧,朕还有话问。”
薛舒窈一惊,自他怀里抬起脸。
寇眉生没有及时送来药令她忍痛过了半宿,她便找了个还算隐蔽,自己又能监视的地方罚这医女跪地思过,不料连琮早已看见。
寇眉生足跪了两个时辰,连琮还没有来时,她就已经跪在这里。虽然那晚是因连琮耽误,然她不能把事情经过告诉薛舒窈,即便说了,薛舒窈也不会信,计较起来可能更怨愤自己。
倒不是生得有多娇贵,实在是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如此跪过,以至于宫女来叫她起来时,眼前都有点儿冒金星。
琴声抑扬,似在叹谁人曾经年少明媚,谁人如今又冰心若铁。
连琮看着女子,杏眼微敛,就算容貌和八公主相差无几,人却是有不同的。八公主只会整天眼巴巴地盯着他好像生怕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似的,而她不仅不靠近,甚至还有些视他如洪水猛兽。
目光停留须臾,连琮道:“你给薛容华送药那晚,遇见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