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虎走进钟表店，这儿瞅瞅，那里瞧瞧，一点不像是买钟的。老钟轻轻咳嗽了一声，问道：“小伙子，你买钟吗？”蔡虎点点头，继续看那些各式各样的钟表。终于，蔡虎指着一个小钟表问：“这个多少钱？”老钟说：“六百。”“可我就五百块钱。”蔡虎说着，掏出刚借来的钱，往柜台上一丢，“俗话说，‘开市不挣，收市不挣。’我是今天的第一个客户，为了今天你老生意兴隆，就这样了。”老钟笑了，一摆手说：“我也图个吉利，拿去吧。”

蔡虎拿了钟，在手里掂了掂，问老钟：“你老经验丰富，这钟要是使劲摔在地上，响声是清脆还是沉闷？”老公刚把钱收起来，一抬头，见蔡虎已经将钟高高举起，要摔钟。老钟急了，上前一步就要去夺，被蔡虎轻轻躲开了。

“小伙子，钟不是用来摔着玩的。”老钟急地直跺脚。

“可我愿意！”蔡虎又把钟表高高举过头顶，得意地说，“我今天心情不好，就想摔钟减压，你管得着吗？”

老钟一看硬夺不行，口气软了下来：“小伙子，我老钟一生别无他爱，钟表就像我的孩子。你在我面前摔钟，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蔡虎的痞劲上来了，摇头晃脑地说：“那是你的事，我花钱买的，想摔就摔！”

几个晨练回来的老街坊，一听店里有人争吵，都走了进来。问明情况，一个老者对蔡虎说：“小伙子，我看你是故意气老钟。你明知道他爱钟如命，你怎么能在他面前摔钟？你和老钟以前有什么恩怨我不管，但看在他一大把年了，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老钟忙说：“你只要不摔钟，咱什么都好商量。”谁知，蔡虎却说，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老钟再把这个钟表买回去。

人们都以为听错了。大清早的，把钟表买到手里，再让人家买回去，这不是没事瞎折腾吗？但随即人们就明白了，蔡虎这小子是要老钟用刚才价格的二倍买回去。

一个老太太生气地说：“小伙子，你这不是讹人吗？”蔡虎理直气壮地说：“买卖自愿，不要拉到！”说着，又把钟表高高举起。老钟赶紧说：“好好好，我买回来就是了。”说着，从兜里掏出钱，数了数，交到蔡虎手里。蔡虎把钟表还给老钟，挤出人群走了。老钟把钟表放回货架，虚脱般坐到藤椅上，“呼呼”只喘粗气。大清早的碰上这事，真是越想越窝囊。大家见没出事，就劝了老钟几句，各自回家了。

“恶鬼”缠上身

那次以后，老钟暗下决心，以后看上去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来买钟，一律不卖。

这天傍晚，忙了一天的老钟正想打烊，进来一个打工妹摸样的姑娘，说要买钟表。老钟笑着说：“姑娘买钟是为了上班不迟到吧？可我这里的钟表，一般都是收上来的旧货，收藏还可以，但实用还不如花十几元买个小闹钟划算。”姑娘点点头，但并没有走，而是围着货架看这些稀奇古怪的钟表。老钟也是农村长大的，对打工仔和打工妹有着特殊的感情，他走进柜台，拿出一个小闹钟，正想送给姑娘，姑娘说话了，说要那个摆钟，就是到点打铃的那种。老钟又把小闹钟放下，走到姑娘身旁。开店嘛，有买卖做还是不能往外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