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明了得很，他有错，要进行教育。警察让他们私了。

道歉了，当着警察的面，王小年还不忘骂了他几句。虽然是道歉了，但是李瑞的心里总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亏欠，而王小年呢，尽管是得到了他的致歉，却总是觉得自己亏了，到底亏在哪里，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冷不丁被人在大街上脱了衣服。

看他走在前面，王小年一边踢着路边的石子，一边朝着他的背影骂他王八蛋。骂骂咧咧地又被路人盯着看，“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发飙啊？”

可能骂得太投入了，连头上密布的乌云都没有注意到，只觉得疾风真的来了，紧接着就是嘀嗒的雨滴密密地砸向行人，前两分钟还是滚烫的地板，此刻像热铁遇上了冷水一般吱吱地浇掉了那层热。

王小年也不跑，只慢腾腾地走着，雨水顺着她发梢往下流。

雨很快就把视线织成一片帘幕，而这帘幕中突然间又跑过来一个人，是李瑞，他在报刊亭买了一件橙色的雨衣，又跑到雨丛中递给王小年。

“我不要你的破雨衣。”王小年甩开他。她讨厌这个人，包括他的一举一动。

“那个……”李瑞欲言又止，“你先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需要。”李瑞又把雨衣递给她。

王小年这才注意到，她的那件白色t衫，早已经被浇得透透的，紧紧地贴在身上，整个人看上去，无异于今天下午被他脱光的样子，就连那淡淡的蓝色文胸，都透过衣服清晰可见。

王小年双手往胸前一挡，羞死了，恨不得把李瑞的眼睛挖了出来，好让自己这一刻的窘境无人知道。李瑞只好把衣服披在她身上，转身就跑进了白茫茫的雨幕中。

03

本来以为一生仅会遇上一次的人，却又遇上了。

王小年跟领导出去谈业务，甲方的业务经理就是李瑞。看到李瑞走进会议现场，王小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李瑞明显地也看见了她，因为进门时他一愣神，往后再怎么假装不记得那天的事，都像是特意的掩饰。

王小年临时赶的方案，就连她的领导都说太烂了，李瑞却一直赞不绝口，一边的助理愣愣地看着这个以往非常挑剔的经理，不敢发一言。而王小年的经理一看对方很满意，也就放心地跟王小年说，以后这个方案你来跟进。

事实上，那个方案，李瑞拿回去之后，通宵达旦地修改了两遍，之后才发回去给王小年，然后签合同。

鬼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愧疚，所以尽可能地想办法弥补，总之王小年一点也不领情。

网上登录微信时，她还跟那个叫凯文的网友吐槽，说自己最近遇到了一个恶心的人。没有说细节，她也喜欢凯文，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被人脱了。

两人就嘻嘻哈哈地聊了自己的近况，他说新上任的工作，压力不小，打了一行字，又撤了回去，又问王小年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