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走过去,看见他的眼睛里那些玩世不恭,那些稚嫩,那些属于他的美好的东西都随着落雪寂静无声地散落一地。
他看见我,半天了,冻得酱紫的嘴唇才小声地吐出一句:“云喜,我……我和夏微……”
那声音小得近乎耳语,然后眼泪钝重地在少年年轻的脸上滚落下来。
我不知道那之后的陆小虎和夏微之间发生了一些什么,只是从那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客气,这种客气让我和胡莱莱特别不适应,就像每天和两个外交官相处一样。
比如此时此刻,陆小虎把一杯温水递到夏微面前,面无表情地说:“你胃不好,不要喝凉水。”
夏微则客客气气地答:“多谢关心。”
我几乎可以感受到一阵冷风悄无声息地在我们面前刮过去。
还好有冰雪聪明的胡莱莱打破了尴尬,嚷着要去七楼用全城最好的设备唱个歌,我们几个获救一般举手赞成。一行人便往楼上的包厢走,电梯上升的时候,我看见城市的上空飘起了雪花,细碎轻柔,被夜风蛮横地驱赶,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觉得有点冷,不由得紧了紧外套的领子。
一旁的宫屿低头问我:“冷吗?”
我说:“嗯,有点。”
他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肩上,说:“还冷吗?”
我完全按照逻辑惯性回答:“嗯……还行……”
他就把陆小虎的外套也扒下来披在了我肩上,忘了说,刚才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他和陆小虎就已经称兄道弟相见恨晚了。
当他又把目光瞄准三子的外套的时候,我披着两件外套不好意思地说:“现在不冷了,真的。”
宫屿满意地在包厢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我被胡莱莱拉着一起合唱,是杜德伟的《无心伤害》。
“我坐在这傻傻的发呆,我仍依赖你纯纯的爱,我心还在,爱你的人还在,苦苦等,想哭哭不出来,无心伤害,你应该明白”
……
一曲终了,宫屿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杯热可可给我喝。我接过来的时候指尖触到他的手指,很凉,昏暗的灯光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精味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跳就乱了一拍。
此时陆小虎正深情款款地唱着《我爱的人》,我在沙发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