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从自己唇上蹭下一抹殷红,缓缓抚上他的唇。
他冷哼一声,放下车帘,拂身而去。
我和拓跋宗之间本就隔着两国数万人命,这一生唯有至死方休了。
白纾身为我身边的大宫女,素知我不拘小节,只是她大约没想到我当场挑衅拓跋宗。
一脸错愕的望着我。
她和菱花幼年时便已来到我身边,我们三个人自幼一同长大。
只是后来我离京戍边,她二人也去了母后宫里。
令我意外的是,此番我和亲大幽,她二人竟向母后请命,做我的陪嫁。
说不感动是假的。
“放心,他现在还不能拿我如何。”我低声安慰她。
我偷偷掀起车帘看着外头骑在高头大马上,频频拭唇的拓跋宗,心情顿时晴朗。
我今日的口脂里掺了调配过的凤仙花汁,极易染色,拓跋宗想要擦干净是不可能的。
既然他扣给我祸水的帽子,我自然也要礼尚往来!
白纾叹息道:“殿下,你确定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那我也比他好两分,这买卖是划算的。”
走在旁边的喜嬷嬷却道:“这也算不得自损八百,别人只会说二皇子饥色,不会说殿下放荡,只因殿下不是普通女子。”
我无声轻笑:“入了大幽,我能不能顺利保住性命,就仰仗嬷嬷调教了。”
这位嬷嬷是随行的六位身怀绝技嬷嬷中的其中一位。
出身青楼,调教瘦马的技艺一流,更有一些独一无二的闺房秘技。
只要能杀了拓跋宗,我不计方法。
2
暮色降临时,我们已出了王都地界。
寻了官驿落脚。
拓跋宗倒是没再来上演郎情妾意那一套。
我亦乐得自在。
回到屋子,简单梳洗后,我让白纾收起了嫁衣。
出了王都,我和拓跋宗的较量才真正开始。
我换了夜行衣,带着六位嬷嬷中的武嬷嬷,偷偷潜到暗处。
依着拓跋宗的性子,他定不会安稳离开大卫。
毕竟,现在他只要受点儿伤,我们大卫就理所应当被大幽谴责。
若这个狗崽子心再黑一些,玩一出金蝉脱壳,那幽国发兵我大卫更是出兵有因。
只是,我和嬷嬷两个人守了一夜,也没逮到拓跋宗。
他倒是出奇乖巧了一夜。
如此也好。
翌日,我又守株待兔。
一连三日,拓跋宗每日都准时熄灯睡觉。
他反常至此,我心中愈发难安。
怀疑他另外整了幺蛾子。
也许他压根就没在房间里?
第四日,我心生入房一探的心思。
嬷嬷说,怕不是拓跋宗谋划的是请君入瓮。
入瓮便入瓮,总好过被他戏耍。
我毅然决然推窗而入。
“你终于忍不住了?”
黑漆漆的清冷房间里,微微沙哑的声音乍然响起。
是拓跋宗那厮的声音。
“看来你亦候我多时了。”
“公主放浪形骸,夜闯我男闺,是来暖被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