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

“九妹妹，我是嫡公主，便身不由己。

再说如今未嫁的公主只有你我二人，你才说褚将军一介莽夫，若我不嫁，到时父皇为了江山稳固，大抵也是要将他指婚给你的，你又如何甘心？”

她专挑尖刺儿往卫清儿心口上扎，说完不过瘾似的，又道“不过是姐姐吃苦，为妹妹作些牺牲罢了”。

“清儿更愿意姐姐遵从自个儿的心！姐姐，你放心，只要你今日在堂上当着众人告发他毁你清白，我便愿为你作证。”

卫清儿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不知道的还真当她是心疼姐姐跳了火坑呢。

乔曦羽冷笑不语，也幸好绿绡过来敲门提醒说梳头的嬷嬷来了。

卫清儿这才依依不舍同她告了别，临走还不忘了嘱咐姐姐“一定记得”。

站在窗前望着她离开了未央宫，乔曦羽才转过头，瞧见桌上那封信，唤绿绡拿笔墨来。

直至外头天色大明、锣鼓喧嚣之际，她同皇后道别，上了将军府的花轿，那封信还躺在未央宫偏殿里最显眼的位置。

嫡公主受宠，将军府得势。

这样的婚礼自然是排场十足，亦有老皇帝亲自送女儿出宫。

满京城里都说公主的陪嫁琳琅满目，多得前头已经进了将军府的门，后头还在未央宫里没出发。

乔曦羽悄悄掀开花轿帘子的一角，瞧见了送嫁队伍里的卫清儿。

这座城马上就要多个伤心的人呐。

主婚人的“夫妻对拜”刚刚落下，仍没等到乔曦羽当众悔婚的卫清儿急了，一咬牙站出来，向褚遥递上一封书信。

“我姐姐的心不在将军那儿，今日这婚礼还要不要继续，请将军细读之后再定不迟。”

众人虽没听清她同褚遥说的什么，见状却也都伸长了脖子：难不成是什么姐妹抢亲的戏码？

就连坐在主位上的老皇帝也禁不住蹙了眉，不知道这个一向乖巧的庶女这会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谁知褚遥耐着性子读了那封书信，回身便道：

“陛下，九公主勇气可嘉，年纪轻轻也是一片痴心。那臣便借着这个大喜的日子，斗胆替九公主求个恩典。请陛下为九公主和国子监七品主簿秦大人指婚。”

卫清儿仰头瞪大了眼睛，而不远处红盖头下的人闻言笑得春风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