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冉嘴唇颤了颤：“苏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苏南盯着她，黑眸深处升起危险的气息：“离了婚好把孩子带走，养大了来分苏家的财产？”

“你误会了，我会带着孩子消失，不会再回苏家，更不会再来找你。”

她只是想要离开而已，为什么他连这都不准？

生怕苏南不答应，顾冉又连忙补充了一句：“你要是担心我会唆使孩子分财产，现在就可以再立一份协议，我马上签字……”

苏南松开手，讽刺地看着她，低沉的嗓音依旧没有半点温度可言：“就凭你，也配做母亲？”

顾冉怔怔后退一步，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那在你眼里，谁配做母亲？”

“当然是姝滢。”苏南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绝情。

果然……他果然要把她的孩子，交给那个害苦了她的女人！

饶是早有预料，顾冉心里仍像是有一把刀子在不停地绞。

“不行，我不同意！”

“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孩子在我肚子里，苏南，你凭什么说我没有资格不同意？”顾冉含泪质问。

话刚说完，苏南的手已经狠狠掐住了她削瘦的肩。

他沉着嗓子开口，话音冷飕飕：“从你拔掉爷爷输氧管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在我面前说任何话，你最好尽早认清自己的身份，自讨没趣的事做多了，只会让我觉得你恶心！”

说完，一把甩开她，像甩开一只脏兮兮的，无用的扫帚。

顾冉被他狠狠掼在地上，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裂开。

比身体更痛的是心，仅仅是爬起身，就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气力，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削瘦的一个人，定定地看着苏南，眼里的泪还不停地在流，却早已没有了哀声的抽噎。

仿佛那不是泪，而是一场下了太久的雨。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哪里，单薄的影像，似触碰到了苏南心里一根看不见的弦，发出的余音太细微，太低沉，在他的记忆里回荡，却很快消失于虚无……

片刻的沉默过后，他盯着顾冉厌恶地开口：“不要再逼我对你动手，多碰你一根手指我都觉得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