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铁锈的味道，程小苒口渴的厉害，全身各处，就像被人用尖刀一道道划开凌迟。

头痛欲裂的她，却能深刻地感觉到，这种濒临绝境的折磨，远比任何方式都来的残忍。

她眼睛闭上，任由泪水淌在脸上，断断续续地哽咽从喉咙里冒出来，程小苒整个身子剧烈的颤抖。她稍稍挪动了身体，牵动的伤口，不由紧咬着下唇，忍受疼痛煎熬的同时，手下意识揪紧。

让她死了吧？

    不知何时起，周遭的空气，变得阴森森。

    躺在地上的姿势，牵连经脉的疼。

    程小苒心里隐约传来一阵阵抽痛，似乎是恶心到了极致。

    她不禁干呕起来，吐了半天，却吐不出来，再吐，就都是酸水。

    她的身体已经彻底吃不消，再也使不上一点力气。

二个小时过去，天色变得阴沉，雷声轰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程小苒仰着脸，雨水流进眼睛，疼的她眼皮颤动，头发紧贴在脸上，水顺着下巴流到领口，她哆嗦着嘴唇，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冷……我好冷……”程小苒无意识低喃，纤瘦的身躯，再也撑不住。

    身上各处的伤口悉数裂开，血渍在雨水的侵润下，不断掺杂混合，渐渐地，汇聚成红色的小溪，顺着低处，蜿蜒而下。

    恍惚间，程小苒看着自己消失的无名指，眼前突然浮现出噩梦般的幻影，那个人，那张病态狰狞的脸，就像她的梦魇，那个处处算计痛恨的脸，又像是细菌在侵蚀，而那个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的男人，更像是滋生在她脆弱的神经，躲不掉逃不过。

三人的脸突然间重叠，他们同时掐住她的咽喉，窒息的瞬间带给她痛不欲生的深渊。

强烈的钝痛再次蔓延，程小苒只觉眼前一黑，头轻叩地面，晕了过去。

    就在她的意识慢慢消散前，眼前出现了一道颀长的黑影。

潭底的阴鸷总算散去了些，陆星渊蹲下身，两手用力将她抱进怀中。

程小苒虚弱的靠在他的胸膛，竟也没有将他推开，她一点力气使不上，惨白的脸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