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拎着一包点心走来，一身威严，但笑得很暖。他呵斥了要打她的丈夫，给女儿一块点心，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好人。

但此刻，他眉眼阴鸷，一身冰冷的杀气。

“是她！”妇人一指指向男人身后的俞灿，脱离一般喊道：“她把陆世子给藏起来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风突然停了，雪也好像滞住了。

披着玄狐大氅的男人慢慢转身，看到站在身后的俞灿，神色陡然变得复杂。

而俞灿这时候也看到了宋钦言的脸，她不由惊呼一声，身子撑不住的往后踉跄了几步，直到抵住门栏。

他左脸多了一道刀疤，自山根到左边的下颌骨，新鲜的伤疤，还血淋淋的。

“崔……宋钦言……”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在雪地里留下很深的脚印，明明只有几步，却好似走了一段很长很坎坷的路，走到她面前，他还气竭的喘了一口。

他紧盯着她，看到她从震惊再到愧疚，再是哭了。

“哭什么？”他嘴角扯了一下。

俞灿颤巍巍伸出手想触碰那伤口，但被他抓住了手。

“知道是谁划的吗？”

俞灿摇头，眼泪一滴紧接着一滴落下。

“我自己。”

她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宋钦言。

“所以有什么好哭的，我自作自受。”

“宋钦言，我……”

宋钦言眼神一厉，“陆长安在哪儿？”

俞灿怔了怔，再看宋钦言，他眼里那阴狠，让她心惊胆寒。

“宋钦言要杀了我！”

“为什么？”

“只为了给肃平王府一个震慑！”

陆长安的话犹在耳边，俞灿慢慢握紧拳头，“为什么，你要杀他？”

宋钦言瞳孔一缩，“杀他便杀他，没什么理由。”

“你怎么能滥杀无辜？”

“我怎么不能？”

“宋钦言……”

宋钦言将俞灿搂到怀里，揉着她鬓边的发，动作很温柔，而声音却冷极了，“乖，告诉我，你把他藏哪儿了？”

他的怀抱，原应该是暖的，但俞灿此刻只觉得冷。

“我……我不知道。”

宋钦言一把抓住俞灿的肩膀，将她推开一些，而后俯身盯着她的眼睛，“你知道，告诉我！”

他眼底染上猩红，有肆虐的杀意，但他在极力克制着，眸光颤动。

这一刻，他变得这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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