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寥寥数字，化作利刃顽过他的心口，如同五年前亲眼见证她被押入警车时的那种刺痛再一次蔓延上心头，薄暮沉瞳仁骤然缩了缩，声音都哑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

顾沫抬起头来的时候，眸中的情绪支离破碎，她从未想过，自己逃离了五年，竟然都逃离不开薄暮沉的阴影。

我爱你，因此付出了五年牢笼的代价，薄暮沉，放过我吧，好不好？

薄暮沉喉间酸涩，在看见顾沫脸上的表情的时候，心口烦躁，他用力扯了扯衣领，忽略自己不去看她的脸，低声道，“想要儿子，可以。晚上去一趟mago，陪我一个客户喝酒。”

顾沫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眼睛都睁大了，狠狠看向他，“薄暮沉，你让我去陪酒？”

薄暮沉冲她冷笑，“怎么，不是要回孩子吗？这点事情都做不到？”

顾沫倒退几步，喃喃着摇头，“我终究是没你狠……”

语毕，她倏地又笑了，尽管眼泪都还挂在眼角，顾沫冲着薄暮沉笑笑，“好啊，薄少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哪有不从的道理。不就是一顿陪酒，能拿回我儿子，我万死不辞！”

“只是……”顾沫贴近薄暮沉的声音，用尖细的声音在他耳边一阵阵笑，“您可千万别后悔！”

薄暮沉心头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可他抓不稳，就这样隐没了，看着眼前的顾沫，他整个人都恍惚了几分。

为什么……再见面，会是这样拔剑张弩的画面？

五年了……磨灭了所有爱，剩下那些走投无路的恨，若是燃烧起来，该有多触目惊心？

他该恨她的，她害死了安意，害死了安意的孩子，可是为什么她也会用同样的眼神来看他？顾沫，你这个杀人凶手，凭什么！

薄暮沉心口钝痛，上前狠狠拽住了顾沫的衣领，“你这种女人，哪怕亲手送去别人床上，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可不是么？”顾沫咯咯笑起来，“你的狠五年前我就体验过了，现在这些都已经不痛不痒了。”

说完话她睁开眼睛，用那种疲惫麻木的眼神望向薄暮沉。

这副残破的身躯到底还能承受多少爱恨情仇？薄暮沉，我这辈子都已经不完整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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