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侵袭。

瑜妃一身华服来到仙乐宫，他看着对镜一遍遍攒花的付婉婉，眼底满是不耐。

“明日你就去人间。”

付婉婉抬起的手僵住，她仰头望着他，红唇微张：“为何？”

“阿瑶醒了，她不喜欢见到你这张脸。”

瑜妃语气淡淡。

付婉婉眸色微颤，苦涩地望着瑜妃：“可我的脸，是你给我的。”

多么可笑，她跟着瑜妃两千九百多年，如今才知道自己不过一替身罢了。

付婉婉悲楚的神色一针针扎进瑜妃的心头，他不由心觉烦乱：“两千九百年前，本君早已打算娶阿瑶为帝妃，奈何当时上古凶兽玃如在寒寒谷乱世，幸亏阿瑶舍生相救。”

“如今本君绝不会再负她。”

付婉婉还是第一次听瑜妃提及过往。

她喉咙像是卡了一根刺一样，上下不得。

他绝不会辜负苏瑶，所以就要辜负自己和自己腹内的孩儿？付婉婉的命是瑜妃所救，她不敢质问，只得强忍着道：“如今我怀有麟儿，若是去人间，会不会影响他？”

“没那么娇贵。”

付婉婉听着他薄凉的声音，喉咙又是一涩，却不敢多言。

人间灵气稀薄，她怀得是北帝之子，怎会没影响？“早日收拾行李离开，别惹本君不快。”

瑜妃落下最后一句话，绝尘而去。

付婉婉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参拜，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滚落。

当初瑜妃救她，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她答应一生都跟着他，听他的话。

翌日一早。

阿满含泪送付婉婉入凡间。

走在路上，只见桃止仙山挂满了红绸，九宫殿一派喜气，这周天都泛着彩霞。

付婉婉听到远处传来宫婢的说话声。

“帝君要娶花界上神琼花仙子了，其美若天仙，真想一睹风采。”

付婉婉掐紧了手上的包袱，一抹苦涩不争气的溢满心间。

……天上一日，凡间一年。

长安，一片繁华。

付婉婉被安置在一处寂静的院落里，两载转眼而过，她的小腹却依旧高隆，腹内孩儿没有降生的迹象。

人界灵气稀薄，孩子一来便停止了发育。

要不是付婉婉用自己的妖力一直护着，早便胎死腹中了。

这天，她的腹部又是一阵作痛，只听院外传来人们吵杂的声音。

不等付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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