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月,猛然相见,他看着柳月嘿嘿地干笑,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黑了。”还是柳月先开口。
“是吗?我倒没觉得。”赵文斌笑着。
“我,分到宣传队了。”柳月矜持地说。
“哦,那好,那好,这可以发挥你的艺术特长。”
“其实,我想到师医院当卫生员,当一名白求恩式的医生。”
“那,你没申请?”
“申请啦!他们说我唱得好,宣传队需要。”
“哦,别背思想包袱,都是革命战士嘛!”
他们站在路边说了几句,见不少人扭头看他们,便信步离开营区的梧桐大道,来到操场边。
虽然是星期天,不少新兵仍在那儿练习跑步、正步和四面转法;灯光球场正在举行篮球友谊赛,拉拉队的叫好声、叹息声、掌声、加油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到宣传队还习惯吗?”他们在操场南端的体育器械区停下来,赵文斌扶着双杠问。
“还行吧!”柳月知道宣传队的人都是些文艺爱好者,有的还是从地方专业院团招来的,他们大多有背景,家庭条件优越,又持才傲气,听说人际关系挺复杂,她才到宣传队还没有切身感受。
“总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才去,多听多做少说。”
“我不怕做事,就怕不能胜任演出任务,这里可不比清溪。”
“你能歌善舞,又聪明伶俐,怕什么?”
“怕唱不好演不好,辜负了首长和战友的期望呗!”
“要有信心,不气馁,虚心学,刻苦练,你呀,一定会成为一名合格的文艺战士。”赵文斌目光灼灼,语气坚定,摆出老大哥的架式鼓励着柳月。他们从柳月的工作谈到部队的文艺演出,从新兵训练谈到同来的乡友,又从是否收到家信谈到家乡清溪……昔日的同学今日的战友,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儿,不知不觉已到中午时分,柳月这才急忙告辞匆匆返回宣传队。
赵文斌在与柳月见面之后,又经过近一个月的训练考核,终于以优异成绩结束了严酷的新兵训练生活,就要下连队了。
他领到了渴望已久的领章帽徽,坐在小板凳上,认真细仔地钉上亮闪闪的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