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日也不过是煎熬。
季云裳不禁自嘲,自己这一生何其可笑又可悲。
爱人求而不得,亲人将她当做棋子。
一夜沉霜。
季云裳就这么坐看着日头慢慢爬上来。
随后,她换了身干洁的衣衫,走出门。
院落内的海棠树一夜花开,大片的红紫艳丽至极。
季云裳瞧着,出了神。
这时,一阵娇笑声响起,打破了静。
她转头看去,就瞧见韩纪黎和陈冰言从碎玉阁里走出。
所以他昨夜又宿在了那里了吗?
风吹过,吹动着衣袂簌簌响,也吹落了满树的海棠。
韩纪黎似有所感似的看过来,就瞧见纷纷扬扬海棠花瓣中静立的季云裳。
许是刚起,她并未束发,乌黑的发丝散着,被一根青色的发带系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温婉柔和。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样的季云裳,心里莫名一动。
一旁的陈冰言没有得到回应,顺着韩纪黎的目光看去。
看到季云裳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差点弋㦊挂不住。
她忙收回视线,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抓着韩纪黎的袖子撒娇。
“阿宸,不是说今日带我去都尉府,我们现在过去吧,刚好和他们一起用午饭。”
随后,陈冰言拉着他往外走。
看着这一切的季云裳默默收回了目光。
见状,韩纪黎也收回了视线,同时也抽回了被陈冰言抓着的衣袖。
手中空落,陈冰言下意识地攥紧了手,脸上却还强挂着抹笑。
花香随着风吹了好远,也带着层云渐去。
季云裳回到屋子里,冷意霎时包裹了依誮全身。
她手拂过之前收拾好的包裹,一个人慢慢的将一切都摆回了原位。
她坐在床榻上,拿出枕下的白瓷瓶,打开将那药倒了出来。
圆圆一粒,黑色的,在皙白的掌心。
她看着,慢慢收紧了拳,唤来伺候的丫鬟:“去帮我请个画师来,我要画一幅画像。”
与此同时,都尉府内。
陈冰言被锦衣卫束缚了手脚,押在一旁。
韩纪黎厉声下令:“把她盯紧了,我要看看她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从三年前那场刺杀之后,他就在暗中查探真相和背后指使之人。
未死的陈冰言自然成了唯一的突破口,这也是这些年他将她留下的原因。
锦衣卫梁宣应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