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瓷枕边堆起两朵乌云。墨修恒脱了长衫,从背后搂住她,嘴唇吻在后颈,一个两个三个……男人鼻息湿热,惹得她像回南天里摆在厅堂的瓷器,也沾了一身似有若无的湿意。温颜汐蹙眉,有一下没一下地哼着,面颊逐渐染上红晕。
突得,他顶进去,温颜汐惊呼一声,又急忙扯过汗巾子,咬在嘴里。帕子顿时染上一抹红痕,是残留的口脂。墨修恒凑近,轻巧地叼起巾帕的另一端,似笑非笑的眼神递过去。腰肢躬起,更近了,“呜!”,温颜汐咬紧牙关。
恍惚间,她又听瓦片上有猫儿叫春。起初是幽幽的,打房梁上往下飘,接着一声大过一声,好似要把猫嗓子嚎破,呕出一滩血。
红罗主腰被解开,摊在身下,也似被扎了一刀,黏腻的鲜血从后背喷涌而出。
温颜汐赤条条地躺在青灰色的被单,听着诡异的猫叫,在翻腾的情欲中觉出一丝悚然。
墨修恒不知,指腹搔着她的心口,双唇迎上去,含住尖端,口中一会儿管她叫娉娉,一会儿又狭促地唤她好姐姐,含糊极了。
眼看枕边翻滚变化的乌云越积越大,膨胀开来,墨修恒伏在她的身上,猛然咬住她的脖颈,恰如轰隆隆的雷声,刚炸开,便叫云层的交接处下起了雨。
温颜汐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吓到般,尖叫出声。
这场艳丽的雨下了半夜。
雨停,温颜汐枕着胳膊,眼神浸在黑暗中,默默望向墨修恒。
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几年?温颜汐不知道。但大抵是到他成家为止。总不能成了家,还成日往母亲房里跑,往母亲帐子里钻……若有可能,她想他一辈子不娶妻、不成家,不单是为自己,更是为那未曾谋面的姑娘。
他若是考中,婚配的必然是娇生惯养官家小姐——十六七八,花一样的好年岁,理当配一个对她体贴的良人,两人举案齐眉,快快活活地度过这一生。
墨修恒这阴损的家伙才不配。
温颜汐想着想着,困意袭来。
她合上眼,听着身侧男人均匀的呼吸。
半梦半醒间,温颜汐回想起自己刚嫁进范家的时候,刚从闺阁里放出来,十足的天真,又有范启元养小女儿似的宠着,丝毫没有当主母的自觉。
墨修恒彼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