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长这么大的?我这一辈子,就惯着你了。”
她这话音一落,我眼泪又差点流下来。
我连忙转了目光,将眼里的泪意努力压下,我说:“妈,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我去护士站打点热水泡点面吃……有点饿。”
“你没吃晚饭?”
妈妈怔了怔,视线从我的身上扫过,马上又要起身,说道,“瑶瑶,你看起来很不对劲,你跟妈妈说,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脸,还有这身上的衣服……瑶瑶,这衣服是怎么湿的?瑶瑶!”
话到最后,妈妈的声音已经非常急切,并夹杂着一丝说不出的惶恐,与严厉。
似乎,她可能发现了些什么?
我愣了愣,连忙向后退一步,快速说道:“妈,妈,你千万别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那个,路上我开车的时候,有点谎,一不小心把车开到水里去了……然后,这也没顾得上换衣服,我就来了。”
“你是不是傻!”
妈妈气得骂我,“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都不能让人放心?你去赶紧找衣服换,换完了衣服再吃饭,听话,知道了吗?”
母上大人生气了,我哪里不换衣服?
胡乱的点点头,我转身快步出了病房。
在身后的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猛的靠在身上的墙上,无声的哭泣,汹涌而出。
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了出来,砸在地上。
我哭得撕心裂肺,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妈妈……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爸爸。
你恩恩爱爱几十年的丈夫,已经不在了。
他不在了啊!
妈妈……
“咦?这位家属,你怎么蹲在这里,还哭成这样?快起来。”
护士从走廊经过,看我不对劲,把我从地上扶起来,一把触到我身上的衣服,顿时又惊住,“天,这是怎么搞的?这么冷的天,你穿着湿衣服?”
转身喊人。
我连忙拉住她,摇摇头:“我没事的……”
“什么没事?这衣服都结冰了吧?你还要不要命了?”
护士叱责着我,喊道,“江医生,这里有个病人家属……可能出了点事,你帮她看看吧,我怕她冻感冒了。”
值班室晃出了人影,我随着看过去,愣住:“江……信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