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就那么上手拉着他往对面他办公的那间屋里走:
“负责灭门案的那个仵作是有问题的,他吃的恐怕不止镇抚司的饷银,难保不是旁人将他放在这里想加害大人。”
齐珩昱被一双娇软的手牵起,入耳却是这样如雷的话,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福安小跑着跟上前,探寻的目光落到两人还握着的手上,他才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很不自然地放至了背后。
柳砚清满心里都是刚才那个想跟却没跟上来的仵作,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晃了晃手里的案卷催促道:
“你快瞧瞧他写的,没有一个字儿是向着大人的,若是叫陛下看见这样一份验尸的卷宗,再加上这东西,岂非坐实了你刺杀安国公的猜测?”
她犹豫了一下,瞧着福安已经把门关上了,这才将袖子里的那叠血书拿出来,一并送至齐珩昱面前。
用不着她多说什么,齐珩昱接过这两样东西扫一眼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目光落在纸上,刀锋一般,愈加凌厉。
朝堂上想要将他拽下来的人多了去了,可此案怎么会那么巧,所有的证据就偏偏这样合适能栽到他身上来?
“福安,负责灭门案的那个仵作什么来头?哪个府里送上来的人?”
能把家里的侄儿妻弟送进镇抚司当仵作的,无非是两类人,一是想攀附齐珩昱的,二是不自量力想要在他身边安插眼线的。
可仵作这种活儿到底是最末等的,能有什么机会真的近到他身前来?
所以这么些年,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手底下有这么群人,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彻查,谁知今日的问题还真就出在了仵作的身上。
福安闻言迅速在脑子里搜罗了一遍,但兹事体大,他的回话也并没有多肯定:
“奴才只记得他仿佛与太后沾亲带故,来时是从国舅爷府上出发的,不过应当也就是远房表亲之流。主子稍等,待奴才前去细细盘查了卷宗、确认他的身份。”
太后?看来此人便是那不自量力的第二种。
齐珩昱冷笑一声,颔首表示同意他去细查。
而后把手里的纸条和案卷搁在桌上,手掌朝下压住,思索了半晌,才重新望向柳砚清。
她这半天还十分紧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