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善的也莫过于一声简单的询问。

另一边，一栋璀璨的高层。

“小妹苏醒了。”

哪怕是极力压制，但狂喜还是沿着网线灌进了电话那头。

“我也感知到了，整整三百年，小妹终于醒了。”

同样的狂喜，涂依人激动的连笔杆子都握不住了：“那个兔崽子，叫咱们牵挂了整整三百年，等找到她，非要好好训她一顿不可。”

徐图之笑弯了圆润的眉眼：“小心菲菲听到这话不认你这个姐。”

三百年了，自从五洛山覆灭之后，再也没了能令他高兴的事。

“就你惯会做好人。”

涂依人没按捺住，翻了个白眼，但嘴角的笑意却越阔越大。

“你不懂，长……”

“长兄如父，我懂。”

短暂的欢喜之后，一句简单的询问，压低了欣喜的气焰：“能辨别小妹的位置吗？”

“……”

良久的沉默。

“没事，我再找找灵脉，灵力总能恢复的。只要小妹活着，总能找到的。”

“嗯。”

徐图之挂了电话，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海、林立的高楼、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

兔菲菲避开人类，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顺手揪了一根草在嘴里嚼。

从前，五洛山上，多的是开了灵智的花草树木，没事还能陪她聊聊天解闷。

现在呢？一路走过来，只有普通至极的林木。

想问点事都问不了，她暂时还不认识别的妖怪，难不成要去找那个天敌问话？

兔菲菲打了个寒颤，她宁愿无知。

一道危险的气息陡然逼近，兔菲菲一个激灵，弹跳力惊人，直接窜了起来。

在她拔腿就跑之前，风琅攥住了她的手腕：“去哪？”

“大王在上，请受小妖一拜。”

这是狗子教她的，遇到打不过的敌人，先认怂。

风琅嘴角抽了抽，想笑又有点笑不出，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认出他来？

“你不认识我是谁？”

风琅微微皱眉。

“不认识。”

风琅的脸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兔菲菲瞪圆了眼，当机立断：“认识。”

见人说人话，见妖说妖话，这也是狗子教她的。

“我是谁？”

“你是大王。”

“……”

这小傻子果然不认识他了，风琅有些泄气，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