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啊。”
其实我感觉不到饥饿,却说,“好啊。”
水果批发市场在北郊。
很远。
走着走着,孟欣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我的身后。
我回头看去,她在我身后二十多米的位置蹲下了,捂着肚子,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我连忙跑了过去,就看她脸色惨白,还透着那种土黄土黄的颜色,满头虚汗。
我着急地问,“欣,你怎么了?”
孟欣带着哭腔说,“明明,我肚子好痛,好像要来那个了。”
我慌了,因为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自己连给孟欣买卫生巾的钱都没有。
她强忍着痛说,“明明,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可这话刚落,我却看到了红色。
她的腿在发抖。
路人在看我们,却无人驻足。
我背起她着急地在大街上寻找着公厕,但千禧年的公共设施并不完善。
最后,背着孟欣的我只能闯进一家海鲜大酒楼,跑进了洗手间。
如此窘迫的生活,没经历过的人大概很难想象,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我和孟欣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和孟欣像乞丐一样被轰了出来。
日头很毒。
我们已难有勇气继续走在大街上,因为我们的衣服上都沾有红色。
刺眼。
孟欣还在痛。
而众所周知,像沿海这样的城市,天空总是阴晴不定,隔一阵就会下雨,特别是夏天。
天空中飘洒着小雨,我和孟欣只能缩在一个角落里。
我们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好像只有黑夜,才能掩饰我们现在所经历的狼狈与困苦。
特别是午夜的街,无人再会用审视的眼光看待我们,无人再会用嫌弃的眼光刺向我们黑黑的脸和瘦弱的身体。
孟欣呆呆地靠在我的大腿上,不发一言。
而我,心如刀绞,终于忍不住问,“欣,你回家吗?”
孟欣犹豫了一下,说,“不回。”
我说,“你奶奶会想你的,他们待你不好,可你奶奶待你好啊。”
孟欣说,“就是奶奶不让我回去的,奶奶说就算让我死在外面,也不要再回那个家。”
我沉默了好久,问,“只有我了吗?”
她笑中带泪,“是啊,只有你了。”
我没说话。
她又说,“明明,我觉得我们一定会过去的,大不了再回到以前啊,刚来的时候,住在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