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沐西的认知里，他们始于荒唐，陷于钱色，连恋爱都算不上！

说好听点，充其量就是男欢女爱，但他为什么肯费这个工夫？！

换好衣服，陈沐西轻一步、重一步地下楼，连佣人喊她吃早饭都没听见，径自出了门。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韩霁的行为，肤浅去分析，可以称之为宠。

可是，被一个不爱却不得不依附的男人宠，这种感觉就像明明干爽的天气，忽然下了一场粘稠的大雨。湿气缠身，就算打了伞或者躲进屋子，那种潮湿还是会无孔不入地萦绕在她周围。

陈沐西希望他们的关系可以简单点，不要参杂进情爱。

最好说断就断。

等到韩霁腻了，或者等她还清欠下的钱，两人就一拍两散。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陈沐西吸进一口12月寒冬的冷空气，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动情，和韩霁，她输不起。

她必须快点把钱还清，离开他！

-

城南燕郊高尔夫球场——

韩霁身着月色休闲衣裤，一手插兜，一手拎着长长的球杆，球杆尖端划过刚刚被清理过的人工草场，青绿的草芽向两边劈开，露出底下黑褐色的土壤。

他昨夜抱着美人鏖战，一早又被韩九鸿叫来，因为睡眠不足，俊逸的面容压着郁气，一双桃花眼眼尾上翘，看人的目光也多了丝凌冽。

弗兰克站在他身后，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撞枪口上，一大早平白当了出气的炮灰。

可韩霁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敛眸轻笑，冬日的暖阳照在他身上，从侧面看去，画面精致得如同浪漫爱情电影的宣传照。

“一大早就跑这儿思春，韩二，你病得不轻。”

韩霁回头，陆白一身各自西服，精神奕奕地走来。

他勾唇，“你又来做什么？我可没听说球场里有能过夜的女人。”

陆白无语，“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这个点，除了金钱和合同，就是女人也叫不醒我！”

“你对自己无利不起早的定位，挺精准。”韩霁笑笑。

“那是，等等——”陆白站在他身侧，眼眸一瞟，目光忽然落在韩霁左边的耳垂上，像是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眼睛瞪得浑圆。

“谁咬的？！！！女人！！！”

弗兰克肩膀一抖，也好奇地伸长脖子去看，一个小小的牙印落在韩霁的耳垂上，因着他皮肤白，所以那一排伶仃的印记格外惹人注意。

他刚才怎么没发现呢？糟了糟了，老板不能他没提前提醒，扣他薪水吧！

陆白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激动地手舞足蹈。

韩霁伸手摸了下耳垂，不甚在意。

陆白说：“你终于破处了！恭喜恭喜！”

韩霁蹙眉，粗粝地给了个“滚”字。

弗兰克憋着不敢笑。